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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洛大人,若让你舍这宏图霸业为他去死,你可愿意?”
洛紫华走到白银面前,轻轻将他脸上的碎发绾回耳后,凑上前去想要吻他,他却下意识的躲开,但洛紫华不管,硬扳过他肩膀狠狠吻了上去。
“银,你不知道,这世上少了你,洛紫华一个人有多孤苦。”
谁看尽浮华死生不顾,谁淡薄宠辱妄负天下。
“不要……付大人不要!”白银一头栽下床来,拼命将头磕在地上,一下有以下,额上沁出了血,他却分毫不顾:“别杀他……求求你,你杀了我吧,我替他去死,或者付大人想再扎我一次也行,我保证不晕……洛紫华,洛紫华你不能死!”
可洛紫华就在他一声声哭喊里喝进了一杯毒酒,安安静静躺在皇上大老远从京都运来的金丝楠木棺材里,看了他最后一眼。
他眼里有太多没人能看懂的情愫,也许是爱,也许是恨,也许什么都没有。
“你走吧。”
付颜在白银身上扔了件干净衣服,话中是从未有过的落寞:“楚公子,你当真惶惑天下。”
一路没有任何人阻拦,白银催动轮椅走的不甚顺畅,天气很好,他心情也一点点好起来,偶尔看到路旁几朵小花,他还会摘下来别在轮椅上。
洛紫华死了,就这么死了。
说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白银就这么没心没肺的走着,不打算回赤练——况且也回不去,要是和清他们知道洛王爷因他而死,还不活撕了他做人皮地毯?可惜啊可惜,白银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疮疤,本来是张好看的皮子,有了这些东西真煞风景。
事实证明白银调节心情的能力无与伦比的好,不一会儿就开始盘算自己该去哪家骗吃骗喝:“大哥说炊烟偏黄的人家油水足,我也该犒劳下自己了。”
好不容易找了户油水足的人家,白银敲开门,桃花眼泪光盈盈:“这位大姐,小生本是进京赶考的读书人,不料途中盘缠被山贼强光,饥寒交迫又身受重伤,家中还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小生万不得已……”说到这他撩起袖子擦了擦眼角,那开门的夫人心肠软,忙端来热气腾腾的饭菜请他进来,还包了些碎银子给他带上。
“谁没个落魄的时候,公子可要挺住!”
白银感激涕零,悉数收下了银两,又风卷残云般扫荡完一桌美味,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荷包满了,胃袋也满了,可心里有一处却空的难受。
白银转过轮椅去看埋葬洛紫华的那片湘妃竹林,突然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在他脑海中。
兴许洛紫华没死。
传说中坏人的命都很长,坏到他这个地步的,一定能活到几百岁。
白银把轮椅推到漫野翠竹中,那湘妃竹上血斑点点,传说舜战死后,娥皇女英在这林里哭了七天七夜,哭到泣血,她们便把血和着泪抹在竹上,因而湘妃竹斑驳点点,凄婉动人。
“洛紫华,你在哪啊。”
什么凭据也没有,只是觉得他不该死。
白银记得教自己琴艺的师傅曾教过他一首曲子,传说这是前朝末代君主写的,名作《倾靖》,那亡国之君满心愤恨的诅咒大靖,言曰谁若在能够倾覆这一朝代的英雄面前弹这曲子,便会琴弦骤断如野兽争鸣。
那日在烟雨楼,白银弹的就是《倾靖》,洛紫华现身的一刹那,传说落定,琴弦崩裂。
棺材里的洛紫华确实已经醒了,那杯毒酒只废了他的武功,却未取他性命,看来付颜觉得这么被毒死太便宜本王,想造具吐舌头肿眼泡的干尸,吓死那些盗墓贼。
棺材盖楔的很死,洛紫华挣扎两下便放弃了,拔下头上的银钗开始在棺材盖上刻字:“洛紫华到此一游。”
不知若干年后有人掀开盖子,回是什么表情?会不会佩服本王临危不乱,字还能刻得这么有棱有角?
湘妃竹林不大,挖起来应该不太费劲。
这样盘算着,白银四下找了起来,林里刚下过雨,四处的土地都一样潮湿,实在让人分辨不出哪里刚被翻过。
于是白银下了轮椅,匍匐在地上抠那些紧贴的污泥,一声又一声喊洛紫华的名字。
棺材里空气越来越稀薄,洛紫华刻字的手也软了下来,字越刻越丑,最后竟倒了无法辨认的地步。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窒息感笼上他心间,“月下”似乎也感到了异样,不安的在他血液里游走起来。
偏偏这时一张脸浮现在他脑海中,姓白的,他是在和众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