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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还会出什么事呢?这是个饶有兴味的课题。
他拍了拍肩上的叶子,向着陈庆之的营帐走过去,若不出意外,庆之必然在下那以弱胜强棋。
通报了之后里面传出的回答是陈将军已就寝有什么事明天再谈,门口的一对卫兵如醉如痴地盯着太子的脸不好意思地回答。
“若是敌军来犯,也请他们明日再来么?”太子脸罩寒霜,推开侍卫就进了帐篷。
陈庆之果然是在下以弱胜强棋,十五倍的。
“殿下……您……”卫兵跟了进来,但显然不是想阻拦太子,事实上他们巴不得俩人出点什么绯闻明天好拿出去八卦,因此上赶进来察言观色。
“你们……先出去吧。”庆之发了话,俩人只好依依不舍流连忘返行去几回头地一步步挪出了大帐。
“殿下,你……”庆之本有烧天的怒火和一丝惆怅一丝欣慰,此刻见了此人竟有些百感交集的光景来。“夤夜来访,有什么事么?”
“当然有事啦!庆之还记得我白天说的那些话?”
“嗯……你说让我杀了你?”庆之又恢复了那份在太子面前的局促。
“不是,是我的爱人,虽然唐突也无法掩藏自己的真情……”
陈庆之一下脸红到脚后跟,瞳孔放大,嘴张了几张,硬是没说出来话。就觉得胸脯底下有块肉在跳舞,舞得凌乱舞得飘逸舞得痉挛舞得缺氧舞得窒息。
虽然此时庆之已无暇顾及但太子还是破天荒的满面羞涩,他是如此害羞于表露心声以至于白天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的话此刻只有二人四耳他也面红耳赤,嗫喏着说,轻声地说。
他是如此的不好意思不怀好意从袖子里摸出一本书来塞在庆之手里说作为赔礼这本《社交场合用语》陈将军拿去看吧,我今天下午那完全是计谋请千万不要当真为此给您带来的名誉损失我愿意补偿并赔礼道歉,下午那番话在这本书里是作为一个经典案例的,我引用得不是很好,表达用语不够雅致形体动作也有点夸张,相信下次会做得更好,但还是很愿意拿来与您共勉。
陈庆之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那么鬼使神差的就把这卷书砸向了太子。啊,想想有生以来还没生过这么大气呵!
当然他也不知道向来连纸靶子都射不穿的自己怎么今天竟然用一本绢帛的书把太子砸倒在地。
后果实在很是严重,第二天起名为魏公子实为梁太子的萧统卧病不起,陈庆之衣不解带的与陈霸先携手联袂照顾他。
第九章
其实何止是衣不解带,简直就是大棉袄二棉裤里面羊皮外面裹着布狗皮帽子狐皮围脖挡得针扎不进水泼不进的劳动保护姿态。当陈庆之接受了太子龙飞凤舞的字笺要自己抽些业余时间去照顾他时,的确是打了个寒颤。
从来没有觉得一个人如此可怕,陈庆之仔细斟酌了有生以来的经历,五岁从军陪当今皇帝用榔头处置战场上的逃兵的脑袋七岁第一次见到战场看人互砍互撕互咬互剁得血肉横飞十岁时一场大战过后乌鸦漫天飘洒凄厉啼鸣这些都足以给他留下深刻印象,但都不及今天接到那说尽平生意的红笺小字的瞬间让人如被冰霜,回忆起景阳宫里梧桐散叶的下午和煦阳光的金色与池中鲤鱼鳞片上的紫光还有那个人温婉的笑容,一旦与今日这字笺联系起来便不堪回首啊不堪回首,他怎能是这样的人?
不过,他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关系么?
对,我们只是室友,想到这里陈庆之果断地踏出了一步。
不行不行还是太冒险了!陈庆之更为动作灵活地把走出去的几步都退回来坐下以手支额,百思不得其解,从来没有这么怕过一个人啊,再怎么说那也只不过是个人呐。
深思熟虑斟酌各种利害关系再加上一点不好意思他还是痛下决心从箱子底下翻出了前年东北那疙瘩来的几个客商倒腾给他的林海滑雪套装。这样一个臃肿的造型来到病人面前,好处是任何心怀不轨的人都难以认出此圆球竟是谁人,除此之外即使他想动手动脚,也得麻烦上半天。
“呃,你来了!”太子躺在帐中,额头上被“砸伤”的地方早已涂了药水被包裹起来,“请坐吧,穿那么多坐起来一定不方便吧?”
下意识地捂住了领口的陈庆之百感交集念头飞转。却见太子轻轻一叹:“你变了,变了很多。”
我变了么?或许吧,原来别人怎么评论我似乎都没注意过,今天至少还是想了一下子。不过他竟然对我这身衣服视若无睹,神情也很自然。
他那虚弱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