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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小七轻笑,“他是人,不是神,他本事再大,也遮不了天。”
春水道:“要是我就是要他死呢?”
纳兰小七心头掠过一阵微凉,面上笑意不改,“他一死,万事皆空。”听到一阵磨牙声,将春水的小脸拧过来一看,小东西正将一口细白小牙咬得咯吱作响,分明是秀美婉丽的一张美少年面孔,却狰狞得似要吃人,知道要糟,不觉在心里哀叹铁星霜遇人不淑。
果然,春水从牙缝里挤出十个字:“万事皆空,那不是很好吗?”
纳兰小七一个头顿时涨成两个大,肚子里正寻思别的主意,却听窗外一个冷清清的声音说:“他不帮你,我帮你。”春水浑身一颤,和纳兰小七一齐往向声音来处。一条纤丽的人影站在门前,苍白的侧面秀丽如昨,却憔悴不堪,不复当日的明艳。
“你是笨蛋吗?他……他心里又没你!”春水厉喝。
“我管他心里有我没有!”叶青萝侧过脸,惨笑,“你好啊,什么也不跟我说,要不是我看到师哥留下的印记寻来……你们要毁了他,你们这是要毁了他!他是我师哥,你能狠得下心,我不能!”
春水还要说什么,纳兰小七悄悄出手点了他的睡穴。临昏过去前,春水投来怨毒的一瞥。纳兰小七心里轻叹,抱他到床上放下,拿被子盖上,飘出门去,握住叶青萝的手低声道:“阿萝,你是个好女孩子。”
叶青萝哼了一声,在前面带路:“我查访了多日,正愁自己力量不够。”沉默了片刻道,“你带他走,若敢负他……”
纳兰小七一辈子没有想过要和谁相守以终的事情,突然听到叶青萝说出这么一句话,此时拒绝是万万不敢,但要答应,总是有些犹豫,只得含糊地应了一声,正别扭,听叶青萝冷笑了一声问:“你又在想什么!”
纳兰小七道:“没想什么。”
叶青萝回头瞪了他一眼,笑得阴狠毒辣:“我告诉你,你要是叫他伤心,我就跟我爹说你强暴我。到时候,整个海南剑派都不会放过你!”
纳兰小七吓了一大跳,他知道叶青萝粗暴不好惹,但无论如何不敢相信这女孩子会说出这么粗野的话来,这种不讲理栽脏的作风竟是与铁星霜一脉相传。他哭笑不得,只得陪笑:“不敢,不敢。”
叶青萝只道他是不敢对不起铁星霜,却不知纳兰小七心里在说:你这么野蛮,我哪敢强暴你,要是你爹逼我娶你,那不是往火坑里跳?
叶青萝引着纳兰小七向花木深处走去,纳兰小七是阵图机关的好手,一路上将地形布置看在眼里,暗暗钦服诸葛明彦是个人物。不多时遥遥看到一处雅洁的竹木精舍,叶青萝悄声告诉纳兰小七:“这里安置着诸葛明彦已故爱将的灵牌。他以前喜欢来这里静坐,所以把师兄放到这儿,就算他夜夜来,也不会引起谁的怀疑。里面还有机关,我不敢太靠近,听说你也是摆弄机关的高手,这里就交给你,我去拖住诸葛明彦。”
纳兰小七不知她的话是真是假,心里千头万绪。叶青萝凑近他的眼,恶毒地笑:“其实这都是假的——”纳兰小七小心肝一个哆嗦,却听叶青萝又道:“但也可能是真的——你爱信不信吧!”
她拍拍手走人,把纳兰小七一个人丢在此地。
目瞪口呆望着她迅速远去的背影,纳兰小七微微叹息,朝竹木精舍走去,嘴里念叨:“好吧,姑且信你一次。这种事是会死人的好不好,这丫头粗暴粗俗,又恶劣得要命,别嫁不出去才好。”
说不怕是假的,但其实纳兰小七并不像叶青萝以为的那么怕。纳兰小七从来不怕冒险,他甚至认为人生本来就是一场冒险,偷情的乐趣有一大半来源于濒死的刺激。
竹木精舍不大,里面摆的东西也并不多。看了一圈,纳兰小七眼光落到正当中的灵牌上。用力一扳,灵牌后的墙壁悄无声息地向两处移开,露出后面的地道。纳兰小七在入口站了一会儿,感到危险的毒牙啮着衣襟要将他拖进黑暗里去。兴奋而刺激,微微的惧意使他脊背上出了一层薄汗,夏风一吹,竟升起丝丝的凉意。
纳兰小七咧开嘴笑了笑,弯腰钻进地道里。
***
地道不长,尽头是一间石室。站在石门外,直觉告诉纳兰小七里面没有人,他心里微微惊疑,轻轻推开了门。入了夏,天气甚热,这里却异样凉爽,脚下隐约有寒流,似是以冰水注入地板下的夹层除热。数粒明珠悬在头顶,吞吐着柔和的光。石室不大,只有一张床、一只大书架和一副桌椅。床上锦绣堆积,两截以锦缎包裹的链子垂落地上,断口处的铁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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