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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天(1)
小豆子坐在边上看杨汶寂画画,窗外的雨夹着雪落得很是肆意,偶尔吹进来的风将九徵灯的灯火吹得摇摇曳曳。小豆子忧心忡忡地望着房门,颇有些不安。
“你注意看了。”杨汶寂的一句话将他的心神收了回来,小豆子呆呆地回头看那个持笔的小人。
十四岁的杨汶寂,是瑞朝唯一的皇子,自然也是毫无悬念的太子,举止处事很有些李后主的味道——不爱江山爱书画。
此时他手提一只长锋小狼毫,在纯白的生宣纸上画出几枝小梅枝:“这画小梅枝呢,用笔要挺拔,用墨要干,但也不能太干,要让几处出现飞白,这样画出来的梅枝的苍劲才表现得充分,画梅枝是画好整幅梅花的关键,物别要注意疏密的穿插……”
一边解说一边下笔,杨汶寂在轻轻画完之后还端详了一番,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像招小狗似的冲在旁边看他画画的小豆子招了招手,“你过来看看,就是要画出这样的效果。”
夜已深了,杨汶寂又是熬夜教小豆子画画的,身上便只很随意地穿了件里衣,连脚上也光着,这下正好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以及若隐若现的锁骨。持笔的手修长光洁,在灯光下朦胧地昏黄着,虽没有“皓腕凝霜雪”的美好,却有种艳色倾天下的妩媚。若不是长处深宫,只要顶着这张小脸随便在哪里晃一圈,光美也能美死一条街的人。
小豆子呆呆地盯着那若有若无的锁骨发怔,想着那如玉般美好的容颜,冒了满脑子的绮想止也止不住,塞也塞不牢,就想在那浅浅的肩窝上吮一口。
“小豆子?”杨汶寂见他半天没反应,不满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小豆子张了个嘴,两眼直直地看着自己,那眼光里带了勾子似的,眼睛里还不断地向外冒粉色的泡泡,又见他喘息点点,两颊潮红,想都没想就把手搭到了他脑门上,一边试温度一边嘀咕:“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叫太医?”
被杨汶寂碰到的地方立刻窜起一阵酥心的痒,滚滚的,像有一群雾蒙蒙的小虫子在一波又一波地向心里钻。小豆子身上一紧,红着脸向后退了一阵,咽了几口唾沫才冷静下来。在杨汶寂疑惑的眼神下,闷声闷气地解释道:“奴奴才没事,奴才只是走神了。”
“走神?”杨汶寂一听这话脸色有些难看起来,“啪”地一声把狼毫拍在了画案上,“听你说要学画,我连觉也不睡熬着夜教给你,我辛辛苦苦在这里忙了大半夜,你说走神就走神,一点也不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到底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你架子比我还大嘛!”杨汶寂生了气,气哼哼地转过身去用屁屁对着他,眼眶红红的,说不出的可怜委屈。
小豆子见小人儿生了气,厚着脸上前去哄他,“主子喂,您都十四了,前个皇上才指了宁王家的姑娘给你,差不多要成人家小丈夫的人了,又是太子爷。您是人上人,就别跟奴才这种上不了台面又幼稚的小人物计较了。奴才脑子又笨,自然做不到主子这样的,一下子反应不过也是常有的事。”
杨汶寂听他这么也笑了笑,觉得自己的确不成个样子,一个主子和奴才计较什么,又听他说自己笨,也就释然了:“算了算了,不跟你这个奴才计较了。我要写字,你给我研墨。”
“哎!”小豆子见他松了口,也欢天喜地找了墨条来。
杨汶寂在一边给他指指点点的:“加点水,多研点儿。”
小豆子听他这么说,有点担心地问:“主子还不睡么?还是写几个字就早点歇息了吧,近来外面不太稳当,宁王爷又不在京里,容易出事儿。”
杨汶寂向来睡眠规律,过了点儿就睡不着,这时精神得很,听他这么一说,也来了兴趣,捅了捅小豆子的腰,问:“外面怎么不稳当了?”
小豆子给他这一指头捅得直颤,这妖孽主子还让不让他活了,小模样长得标致吧就标致吧,你还没点自觉,总有意无意地撩拔人:“您还不知道吧?前些个洛阳地震了,死了不少人,朝里正忙着呢,这沿海又海水泛滥了,台风海啸的,卷不少人去,还有这几日这天气,大夏天的,大雷大雨,还夹着雹子呢。”小豆子细细地研着墨。抬眼看了杨汶寂一眼,见他抱着胳膊有点寒意,不等他开口,忙让人弄了件衣服给他裹着:“这天气正不对头呢,你还穿这么点儿。”
杨汶寂点了点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点了点头:“这几天天气是有点不对头。听小环说,前天上朝的时候还从房梁上落下条大青蛇来,有十米长碗口粗,正落在龙座上,有没有这事儿?”
小豆子哼哼几声,“您别听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