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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之,我这就去唤大夫!”
谢芷掉头就要走,他此时也想不得许多,只想着子玉一定是伤得很重,才流那么多血。
“小芷,勿要担心,你和小燕到楼下,叫伙计烧好热水提上来,我来照顾子玉。”
孟然的脸上看不出惊恐,不安,他平淡如水似的,让谢芷心里也踏实了许多。小燕顺从,抬起头时,眼里满是忐忑,他狐疑看着孟然,像似在质问,他不如谢芷那般单纯。
“出去将门带上。”
孟然没有理会小燕的疑惑,他不觉得文佩的事,能瞒住和文佩朝夕相处的小燕。
如果真得发生了什么事,如果真得发生了那种事。
站在城门外,看到文佩摇晃朝门口走来,孟然首先看到的是文佩淤青红肿的脸,而后是他那件挂在身上,皱巴巴,衣摆沾染血迹的披风。
他那张白皙的脸承受过暴力,月白色的披风,血迹斑斑。
路人侧目,或惊讶,或不解,纷纷避开。不只因为文佩脸上的伤,及衣服上的血,或许更是被文佩那幅仿若幽魂的样貌吓着。
孟然排开人群,一步步走过去,他站在文佩面前时,文佩看到了他,虚弱念出三字:“孟燃之。”
孟燃之,你果然好管闲事。
他摇摇欲坠,清瘦的身子,仿若拂柳,孟然张臂,将他抱住,揽在怀里。
“李政呢?”
低吼着这个名字,一字字咬牙切齿。
怀中的文佩嘴角勾起,那是个神秘的笑,似嘲讽,似愉悦。
“你这疯子!怎能如此行事!”
孟然怒不可恕,抓起文佩雪白的手腕,仿佛要折断它一般。他站在城门外,候了白日,焦急了半日,等来了一身是血的文佩,气不打一处来。恼怒担虑暴躁不安,他已分辨不清,自己是何种感情。终是放开文佩的手腕,手腕上一圈乌青,施加于上的力道多重,孟然无心留意,他抱起文佩,拦唤车马。
他已管不到李政的死活,以李政的体形体力而言,远胜文佩,他可以这般伤害文佩,而以文佩的行事而言,他做事刁钻,手辣心狠,两败俱伤吗?
马车缓缓行进,在车中,孟然粗略检查文佩身上是否有出血处,手脚都没有发现能流大量血迹的伤口,然而披风衣摆上的血,渗透入衬袍,或说,由衬袍内渗出。
“可要去看大夫?”
孟然手一抖,从披风上缩回,他问躺在一旁,似乎随时都会昏迷的文佩。
他若是肯昏迷倒也好,偏偏是倔强的想保持清醒。
文佩摇了摇头,手指无力抓着披风,将自己裹起。他手脚并拢,几乎缩成一团。孟然看着他的背影许久,才将手掌搭在文佩肩上,整理文佩披散在肩的发。
柔软的发丝,纠缠着孟然的手指。
文佩眼睑颤动,缓缓合上,精疲力竭般。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日暖蓝田玉生烟 第十四章(上)
房门关闭,纱帐落下,孟然坐在床沿,低声说:“即是不唤大夫,还是让我看下。”文佩声音细丝,断断续续:“那血。。。。。。多是李政之血,我。。。。。。。我无碍。”
在马车上,文佩曾昏迷过,孟然趁着文佩昏迷时,赶紧查看文佩的衬袍,伸手探进里边袍内一摸,唯有少量的血迹。如果文佩流血不止的话,早已被孟然送往医馆,他才不在管文佩肯不肯去。
“若是你想让小燕来,便由他来帮你擦拭,然而他终究是半大的孩子,如何懂得伤得深浅。”
听到大部分是李政的血,孟然反倒舒口气,他此时无心去理睬李政的死活。
文佩默然许久,心想如果是被小燕知道,只怕要告知父亲,而若是由小芷来,必然要吓坏小芷。
“孟然,由你来吧。”
幽幽说着,似恍惚似迷茫。
孟然没有回答,扶住文佩肩头,将文佩身上的披风解下,看清衬袍于腰间往下,均染血迹。手绕到文佩腋下,解开衬袍衣带,剥取,终是露出一条绛色的裈。
“如果牵扯伤口,会有些疼,你且忍耐。”
话语温和,手上的动作也十分轻柔。
将裈脱下,见贴身的中裤血迹湿润,孟然手放在中裤裤带上,熨着文佩修细的腰,他迟疑了。
“冒犯勿怪。”
手指快速解开,将中裤缓缓拉下,细致检查一番。
大腿内侧有划伤,血液大部分由此处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