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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筝忙取了软枕垫在主子背後,让他坐得舒服一些。
目光扫过一圈,最後定在武庭致身上,楚清源容色一整,肃然道:“让殿下如此担忧,清源有愧。”
竣王宽了心,人也轻快了许多,见那郑太医仍在,不免有些气他不过,挥手将其喝退,方道:“只要你醒过来便好,这回可真是把我……把大家都吓坏了。”
楚清源待要再说什麽,却听屋外有人连声轻唤:“林管家……林管家……”
林意寒略一皱眉,在主子示意下,稳稳地走出了卧房。不一会儿竟又回转,身边跟著一个人。
那人一见到广阳侯便叫了起来:“清源哥哥……”同时身体前扑。
依然坐在床边的曲悠抬手一撑,恰恰将其拦住:“靖王殿下,公子刚刚苏醒,精神不佳,您且坐著说话。”
玉筝乖巧,添了一杯新茶恭恭敬敬地递至武庭臻手中:“殿下,这边坐。”
靖王年仅十六岁,平日天真讨喜,对楚清源也是极其依赖,这番举动倒也没有让人生起不满之心。
或许,除去楚清源,这一屋子的人都觉得武庭臻比那同年龄的贺灵钧可爱了许多。
但天真、可爱往往与率直、鲁蛮相挂勾,刚抿了一口茶,靖王忽然叫了起来:“灵钧呢?”
他嚷嚷著:“清源哥哥病了,灵钧怎不来?”
屋中人都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闻言面上颜色未变心里却或多或少有了起伏。
只楚清源淡淡一笑,侧眸瞧了瞧林意寒:“灵钧做了错事,昨日受了惩处,怕是不便前来。”
武庭臻皱皱眉:“做了错事?什麽错事?”
这话问得太过於装腔作势,以至於林意寒眉头一跳,竣王别过脸去,楚清源倒还泰然,就著玉筝捧来的药碗一饮而尽。
靖王继续道:“即便做了错事,受了惩处,清源哥哥病得这麽重,他也不该不来!”一脸不满:“亏得清源哥哥平日那等疼他。”甚至回头问武庭致:“皇兄,您说是不是?”
广阳侯依旧不为所动;竣王轻轻叹了口气,未置一词;林意寒、曲悠等人装作没听见。
若郑元在此,定会觉得小主子毕竟年轻,挑拨离间这种高难度的技巧还没有完全掌握呢!
实在是太过稚嫩了,稚嫩得可笑,稚嫩得让人不设防。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推心置腹
屋中人各怀各的心事,曲悠冷眼旁观,微笑如故,只在与楚清源目光接触时,轻轻眨了眨眼,显露出几分与他年龄不符的活泼来。
广阳侯服罢药,精神倒似更差了些,揉揉眉角,眼光有意无意地扫向稳坐在床边的大夫。
曲悠笑嘻嘻地开口:“公子虽已清醒,耐何元气虚耗太甚,还当静心休养为好。”
竣王何等聪颖,闻弦音而知雅意,遂笑著站起身:“清源既已醒来,本王也就放心了。公务缠身,不便在此打扰清源歇息,这就告辞!”
广阳侯撑起身体:“有劳殿下挂心,臣愧不敢担。”
武庭致最不爱听他说这样的客套话,闻言双眸一黯,摆摆手,一把拉起靖王:“我们一道走吧!”
武庭臻愣了愣:“皇兄,臣弟刚刚才来。”他瞧瞧楚清源:“还不想走呢!”
竣王嘴角微弯,似笑非笑:“你在这儿,清源如何休息?况且……”目光意味深长:“我还有些事情不太明了,需要皇弟为我释疑。”
靖王心下一惊,面上一派莫名其妙:“皇兄要臣弟释什麽疑?”
武庭致拉著弟弟的手,不由分说将他拖出了卧房:“莫急,一会儿你便晓得了。”回头笑道:“清源,孤得空再来看你。”
广阳侯含笑颔首,示意林意寒送客。
曲悠施施然走到窗前,透过半开的窗户望著那尊贵的兄弟俩愈行愈远,转个弯再也看不见背影,不觉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楚清源并没有躺下,大白日的,便是再疲倦,他也睡不著。
玉筝自去换热水,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曲悠回头时正瞧见楚清源斜倚软枕、长睫微垂、一派慵懒的模样,顿觉心跳加快了几分,深吸一口气,没话找话:“阳平山上果然有木离草,此番收获不小。”暗想莫怪人人为他痴狂,我只道自己心如止水,谁知竟也起了涟漪。
广阳侯微抬眸,脸色仍旧苍白:“若非意寒飞鸽传书,你怕是要玩过半年才回来吧?”
曲悠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