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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穆先生按时回来了,不然王爷就真坐不住了。”陈县令也在旁边笑着打趣。
“让王爷担忧了。”穆子怀拱拱手,转而又道:“地下河道出口离汾水县不远,本来有一篇树林阻隔,但已经被我们来之前烧了干净,路还算好走。让工匠绘出地图,选择最佳路线,便可将水引过来。”
“工匠昨日便已经找好了,明日便可出发绘制地图。”
陈县令在一旁听得红光满面,以前是有了眉目,现在八字的那一捺都快画上了,哪能不激动。“穆先生辛苦了,多亏了穆先生,百姓有救了。”
穆子怀摇摇头,不敢居功,偷眼看了王爷,见他脸色如常,还洋着笑意,又放下心来。
“这里这几日,不知道那些士兵情况如何?”
“选入开凿水渠的千余士兵已经训练了几天,还算有些样子。那些个出城购粮的,回来了八百人,其中年轻的,年长的,良莠不齐。但也都收在城内住好了,让顾力有时间带他们做些简单的训练。”
“顾千户。。。。。。现在如何?”听王爷这么一说,穆子怀却有些心情低沉,有些艰难的开口问道。
“住在城外帐篷里,早上已经告知了他你们今天回来。”
“这样。”目光垂到地面,喃喃道:“今日晚了,明日晨起再寻他罢。”
低声自语的声音却传进王爷耳朵里。“你找他作什么?”
穆子怀猛的抬头,想起那日的惨状,低声道:“请罪。”
次日卯时一刻,太阳的光芒穿过窗户的缝隙照进房间的地板上,穆子怀第一时间醒了过来,可能是连续几天乘坐马车颠簸所致,一坐起来浑身酸疼。
想找水洗脸,却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再那个海边小城,而是身处干旱缺水的蓟县了。揉揉眼睛,搓搓脸,穆子怀穿好长衫,提脚出门,直向城外而去。
才刚出了城门,就听到一声声口令声,声音浑厚低沉,传得很远,在太阳刚刚升起的现在显得朝气蓬勃。
穆子怀突然有些胆怯,虽然小刀他们的事情已经在信中提过,但顾力的态度他并不知晓。只知道顾千户一定是极其看重这几名士兵的,否则也不会将他们带来蓟县抗灾。
可只是和穆子怀出去一趟,便折损了三人。爱兵如顾力,他心情如何?
正如之前和苏叶所说的,到自己身上尚且放不下,又何求别人看开呢?
进了兵营,一眼便看到正站在士兵方队前面的顾力,额头上挂着汗,沉着声音指挥着士兵练习劈刺。
穆子怀站在旁边,耐心的等着训练结束。直到顾力看到他,吩咐士兵自行练习后向这边走过来。
气势逼人。
穆子怀也是见过不少官员和皇嗣的,此时顾千户面上带着汗水朝自己阔步走来,竟然有些害怕。
“顾千户。”
人刚走近,穆子怀便深深弯腰不起。
“穆先生,你这是。。。。。。”顾力被他这一串动作吓得不知为何,连忙将他扶起来。
“千户遣人相送,去时五人,如今却只剩下四人,还有两人身负重伤,一切责任终在子怀一人身上。”穆子怀弯着腰,拱手至于头顶,双目紧闭,不知顾力会作何打算。
“穆先生。。。。。。”顾力呼吸一滞,右手握着腰间的跨刀,松了又紧,最后终于放开,虚扶穆子怀双手。“生老病死,听天由命。穆先生何须将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为难自己。”
穆子怀不起,声音有些压抑。“是我的错便是我的错,是子怀领导不力,错在自己。”
顾力收回手,折损三名爱将确实悲痛,但却怨不得穆子怀,此时看他如此不禁也有些悲从中来。
“如此,穆先生便代小刀照顾家中老母罢。”
穆子怀连忙应下来,再一鞠躬,转而又道:“那另外两人家中有何人?”
顾力摇摇头。“他们仅受了伤,岂会没有养家的本事。”
“他们的伤不轻,以后恐不能如常人一般生活了。”
“战场上丢腿丢胳膊的多了去了,不也活的好好的,若是连这点难都挺不过去,只知道伸手张口,我顾力也不认他这个兵。”再次将穆子怀扶起,顾力笑了两声,声音豪迈。
穆子怀思索一番,点头应是,心中却想着日后对两人家中多加照顾,绝不能亏待了他们。
心中大石落下,穆子怀终于起身,将那些举着刀枪劈刺的士兵看了一圈。
“顾千户,这些兵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