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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去,恍惚间竟似展翅欲飞的浴火凤凰。
朝堂之上,鸦雀无声。
康王心声:这身衣服我之前也看见过的,但是真没想到穿出来是这个效果……
少府令心声:不用扣工资了,谢天谢地。
堂堂皇后,平时一身常服也就罢了,正旦大朝总得穿大礼服出来才象样。之前归国的时候时间紧也就算了,回了北凉,元绍就把给皇后做朝服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了少府——他很聪明地没有先让礼部议定朝服式样。事情落到礼部那些人手里,他的皇后明年这时候能不能穿上朝服还不一定。
平时凌玉城爱穿那身黑漆漆的军装就由他去了,大朝会上的正装朝服一定得让少府给他做——何况凌玉城手头的确也不宽裕,真没银子砸在上面。话又说回来,皇后的衣物配饰、器用车驾,难道不是他这个皇帝应该负责的么?
这样想着,元绍把任务丢下去的时候,根本没想到少府令奉到旨意的时候差点哭出来。照抄元后的朝服式样看来是不能了,这位新皇后是男子,最好不要触这个霉头;把朝服往戎装里做,想象帝后二人站在一起的样子,那个效果……太过刚硬,简直格格不入;要柔和一点,做成宽袍大袖的式样,皇后是大虞来的,还是不要挑动这根敏感神经了。
这个这个……现在上书告病不知道是不是来得及?
幸好少府令算是清河公主门下,康王幼时在清河公主生母云贵妃宫中长大,兄妹之间一直算得亲近。这一天正好康王晃到少府来玩,看见少府令愁眉苦脸、头皮都抓破了的样子,一问原因,大笑:“这还不简单?”抓起笔随手画了几个样子:“做出来看看,不行再改。”
不得不说,这位好醇酒、好美人、好风花雪月的皇子,在穿着打扮上面很是有一手。三张图样送上去,宫中居然没有全盘打回,只挑了幅稍稍修改一下就敲定了皇后朝服的样式。少府令刚刚松了口气,康王不知从哪里得了消息,又晃过来指手画脚:料子一定要好,配饰一定要少,衣服上最好没有任何花纹更加不要绣花,嗯,大氅倒是可以镶一圈毛边,别的千万不要多余折腾……
康王殿下,你稍微悠着点那是你爹的皇后不是你府里的美人……
不管怎样,康王捞过界的举动取得了意料之外的精彩效果。除了事后他在清河公主面前炫耀的时候太过得意忘形,被妹妹逼着三天内设计了十套八套衣裳首饰,累了个贼死之外,当天的正旦大朝之后,即使最讲究礼制的虞夏使节也没有对皇后的礼服发表什么负面评论。至于苏台和西珉两国派来贺正旦的使节,据说事后悄悄打听少府的裁缝有没有对外接活……
不过康王还没空当天就跑到妹子面前得意洋洋。正旦大朝,祭天、祭祖、升座受朝、赐宴,一大套礼仪下来,最后一班人离开宫禁已经是日影西斜,走到一半,皇宫东华门轰然而开,一行黑衣骑兵拥着一人如风卷过,有明白人看着队伍前头飘飞的黑旗不免发愣——这个时候了,皇后还要出行?今天正月初一哎……
这一天晚上玄甲卫府第灯火通明,凌玉城高坐首位,目光从下属们身上一个个掠过。半年下来,贺留比以前更黑了些;天天忙着练兵的罗杀昨晚刚到,今天在紫宸殿上排班磕过头,明天一早又得赶回去,一路风霜在他古铜色的脸膛上刮出了细细的口子;夏白大约是操心太过,眼下的青影怎么都褪不去;金波倒是越发白胖了,大约这些天忙着谈生意,一天至少要吃六七顿,生生把人撑圆了一圈;在青州坐镇的奚军没能过来,可是想也想得出,那张娃娃脸上再也不会常常挂着轻松促狭的微笑……
罗杀原本在大虞定下了亲事,讲定了去年八月份的吉日抬媳妇过门,上次元旦开宴的时候他曾经开玩笑地说过,明年大年初一的年夜饭就不能来了,要在家陪老婆,当时被大家好一顿暴揍;夏白的女儿还没满周岁,知道他要来北凉,老婆讨了一纸休书,抱着女儿回了娘家;还有奚军,跟他去虞阳之前,常常往东城卖豆腐的小姑娘那里跑的……
今年新春,却已经都是一群单身汉子,陪着他在异国他乡过这个新年。
“这些日子大家都辛苦了。”压下心底翻滚的千般思绪,凌玉城含笑起立,率先举杯:“今天新春,大家都轻松一下,好好喝一顿。干!”
几乎是立刻,下方所有人整整齐齐地站了起来:“干!”
玄甲卫府第开宴的时候,宫中也在觥筹交错。正旦当天中午赐宴群臣,晚上历来是皇室家宴的时候。元绍居中端坐,左右手坐着两个成年开府的儿子,太子妃有孕,康王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