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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礼言气喘吁吁地戳在教室门口,楚副教授抬腕看表,笑着说:“还剩下十三分钟,秦同学正好赶上总结性发言。”秦礼言厚着脸皮,穿过大半个教室,在最后一排坐下,旁边一位仁兄用笔杆捅捅他,“你小子今天大出风头啊,楚老师提的问题全点你的名字回答。”“啊???”秦礼言心里七上八下的。对于一个连尺寸和内存都分不清的人来,楚副教授讲的编程问题简直深奥得无以复加。秦礼言散射的眼神盯着邻座同学的笔记发呆,这同学写完一面,翻纸张,秦礼言眼前一晃,回过神来,猛然发现自己一直盯着“北大方正”的“方”字,暗骂自己神经。调过眼神,聚精会神地看着楚副教授听课,楚耗子精扶了扶眼镜,秦礼言也扶了扶了眼镜,转头在教室里扫了一圈,一大半人戴眼镜,不知道方铮驰眼镜多少度,肯定浅不了,秦礼言神色一凛,怎么又扯上他了?极度气馁,往桌上一趴,闭目养神,受伤的脸摩挲着衣领,挺软和的,不知道这衣服是什么质地的,突然想起这是方铮驰的衣服,秦礼言生气,一挺身坐直了,强迫自己看着楚副教授的鼻尖听课。似乎过了很长时间,终于下课了,秦礼言站起来就想跑,楚副教授笑眯眯地招手,“秦同学,有点学术问题要跟你讨论,能留一下吗?”跟我讨论学术问题?你要假公济私就不能找个好点的理由?秦礼言硬着头皮冷着脸走过去。
楚副教授非常友好拉着秦礼言的手臂进了办公室,甩出一张出勤记录单,开门见山地说:“近两年来,你总共听了六节课,对你的纵容就是对其他同学的不公平。作为教育工作者,一视同仁是最基本的职业道德……”“行了行了!”秦礼言打断他,“楚老师,想扣我学分是吧,可以!我完全没意见。”
“哦?”楚副教授微笑着,根本不相信。秦礼言笑着说:“楚老师,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我不把你不会做菜的事告诉张程,你也……”
话都没说完,楚副教授一个箭步蹿上来,死死捂住秦礼言的嘴,慌张地看着书架,秦礼言吓了一跳。“啪”一声巨响,俩人一哆嗦,黑眼镜板着脸从书架后面转出来,平静地问:“楚越凌,你还有多少事是骗我的?”楚副教授讪笑,“你别听他胡说,我……”黑眼镜一把扯住秦礼言的领子,倒拖着他出了办公室,边走边说:“给你两天时间,把骗我的事想齐全,一次性交代清楚。”楚副教授冲上来,“你听我……”一声闷响,楚越凌惨叫,手被门夹住了。
俩人坐在花台上一起唉声叹气。秦礼言问:“他骗你什么了?”“唉!多了!”黑眼镜脑袋耷拉在秦礼言肩膀上,“琐事也就算了……呃……还是跟你说了吧,憋着真难受,反正我和他的情况你也了解。前天我居然发现在山东那段时间他带了一大盒‘醛灵汀油’,然后把我灌醉了,还说是我硬扒在他身上的。”“哎?‘醛灵汀油’是什么?”“……小药丸……蓝色的。”“什么?这……这也太卑鄙了!”秦礼言“腾”一声站起来,张程身子一侧歪,差点摔一跤,怒道:“你干什么?我都不计较了,你这么义愤填膺干吗?”秦礼言一巴掌狠狠揍在他头上,“你这是什么脑袋?做饭跟这个相比,哪个严重你分得清吗?”
“哎???”黑眼镜猛地一挺身,鼓着眼睛,被眼镜一放大跟两个铜铃似的。恶声恶气地发毒誓:“楚越凌!我跟你势不两立!”拉着秦礼言就跑,“走,陪我上他家收拾衣服,我要回去住。”
秦礼言被他拖得踉踉跄跄,“你等等,你等等,我的学分还没要回来呢,奖学金降等了你养我?”“学分我帮你解决。”俩人匆匆忙忙整理好衣服打道回宿舍。他那宿舍好几天没人住了,脏得厉害,张程硬拉着秦礼言帮忙打扫。秦礼言拽拽扯扯极不情愿地换被套,“呲啦”一声撕了个大口子,张程气极,举起扫帚狠狠给了他几下,“你小心点!”秦礼言一脚踹过去,“再废话我连被子都给你撕了。”突然想起身上穿的是方铮驰的衣服,赶紧脱下来——脏了,“张程!你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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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眼镜根本不在意,“行了,我洗。”从床底下掏出一个脸盆,里头还有好几件几天前没来得及洗的脏衣服,拎起方铮驰的衣服就往里扔。秦礼言眼明手快,一把抢过来,头也不回地进自己屋,揣上钱包上洗衣店。洗衣店老板问:“你要保值清洗吗?”“什么叫保值清洗?”“就是按衣服原价的10%交清洗费,洗完之后有任何损伤由我们按原价赔偿。”
秦礼言哭丧着脸问:“这衣服大概值多少钱?”老板瞪眼,“你的衣服怎么问我?不过,看这牌子应该不便宜。”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