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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坠入雾中,其实他从戒针到现在,已经很少抽烟,可是烟瘾一来,便像侵蚀他的心一般的疼痛难熬。
他想,既然有人守住关口不让他出,那顾煜城肯定是知道这件事。
他索性从床上起来,打算给方童暮打电话,谁知嘟嘟嘟的忙音过后,全部都接不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无从知晓。
嘟嘟嘟……
轰!
就在这一晚,大久保将东三省的铁路炸毁,顺势推到了方童暮的头上,方童暮就躲在一个小县城里,腹背受敌,而且凌子墨被困在关内,根本来不了。
他想了很久。
就在自己的房间里,不禁嚎啕大哭起来,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哪里都守不住,他的妻子,他的家,他的故土,全都要埋葬在炮火声中。
一轮明月照天涯。
他不禁握拳,顾煜城在上海,根本不知道他们这边的苦处,只懂得叫他撤退,可是他已经退无可退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可是他今晚的泪止不住,就将铺在桌面上的朝阳日报全部打湿,黑色的字晕开在白纸上,就像被放大的恶性,罪不可赦。
方童暮缓缓地将枪堵在自己的太阳穴,然后扣动了扳机,却迟迟没有下手,他恨自己,到现在还留恋人世。
易阳候突然打开了那道木门,冲他喊道:“你别做傻事!”
“现在谁也救不了我们。”
“你把命赔在这里,岂不是便宜了日本人。”
易阳候一个箭步将他手中的枪夺下,然后继续大声说道:“我们先撤退罢!”
“易阳候,你不是军人,你不懂!我宁愿成为刀下亡魂,也不愿苟且偷生。”
易阳候将那把枪摔到了地上,他阖上眼眸,复又睁开,只是看见这一室的灰土灰墙,没由来的烦闷,他说道:“其实我们可以先撤退,之前北平一些搞运动的商团,我也趁机认识不少,他们致力抗日……”
说到这里,易阳候沉顿了一下,压低声音便道:“若是总司令不肯抗日,到时我们可以与那些商团联系。”
江东弟子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
方童暮突然想起杜牧这首诗,可是目前的情况与项羽又怎能相提并论,项羽只是丢了江山,而他,却要沦为亡国奴。
他静静地盯住地上的那把手枪,还有站在一旁无声息的易阳候,现在已经是步入黑夜,黑色开始笼罩着东三省,笼罩那窗外的那片麦田,笼罩在他的房间里,还有桌面上那张日本的报纸,已经乌黑地看不清楚。
他细想了很久,然后坐回到椅子上,沉声说道:“那就撤退……”
说罢,整个人无力地跌坐着。
撤退了。
方童暮带着他那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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