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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过河。
立时,晨雾缭绕的沂水北岸,就像炒料豆一般,密密麻麻的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陶土载带着十几个残余的兵士毕意势单力薄,渐渐不支。
他开枪还击之余,回转头,深情地看了看已经到了河中间的刘山炮他们,咬咬牙,回转头,又狠狠地开起了枪。
在扭头的一瞬间,他看到了趴在自己身边努力还击的林剑波,他心中一颤,就对她喊道:“你,也走,快点。”
林剑波猫起身,一个点射,击倒了一个冲到前面来的敌人,一甩头发,喊道:“我不走……你不走,我也不走。”
陶土载已经杀红了眼,听他如此执拗,心中大怒,喊道:“快走……快滚……”
林剑波看着他狂怒的脸,心中一动,眼里就有泪水涌了上来,嘴一裂,流着泪水,看着他,说道:“陶……土载哥,我不走,我想和你在一起。”
陶土载看着她的泪眼,从里面他看出来有哀怨,又有一种莫名的幸福感。
心中柔软的部分竟然一动,就压低声音,说道:“回吧,少死一个是一个,何必这样……”
没等他说完,林剑波又在泪脸中展开笑颜,说道:“我愿意,我愿意和你死在一块……”
陶土载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沂水河岸,突然就抬起腿,一脚蹬在了林剑波的肩膀上,把她蹬下了河岸。
脸上,脖子上青筋暴露,一边拧着头大声喊道:“走。”
奋然起身,朝着敌众连续的疯狂射击。
哨烟弥漫之中,手下的弟兄们,在密集的枪声中,一个个倒下了。
陶土载看了看横倒一地的弟兄们,把已经没有子弹的匣子枪狠劲的扔进了沂水河中。
没了,死没了,都死没了,只剩下自己了。
他把胸前的棉衣扣子一把扯开,一骨碌倒在岸坡上,抬起眼,望着雪白的河面。
走了,人已经过河了,刘山炮他们已经过河了,河面上光秃秃的,没有一个人影。
他在心里默默的喊叫道:“山炮哥,山炮哥,你要好好的活,我要走了,来世,来世咱们再见,我还要做你最最亲爱的人……”
不知何时,一溜冰凉的泪水已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冰凉的晨雾顺着河沿静悄悄的流动,没有一点声响。
这时,就听到不远的地方,传来吴挺坚高亢的叫声:“对面的人听着,慢慢走出来,饶你不死。”
陶土载心里一颤,嘴角一咧,惨淡的脸面上挤出一点笑容,他爬起来,就要走出去。
突然,就看到从河沿下窜上来一个人影,一下抱住了他,把他压在了地上。
他一睁眼看,却原来是林剑波。
他大吃一惊,喊道:“你……你咋没走啊……”
林剑波满脸泪痕,对他说道:“山炮哥,走,咱们一块走。”
陶土载推开她,坐起来,惨淡的说道:“走?走不了了,一上河面,就杨肉靶子。“
林剑波回头看看河面,回头看着他坚定地说道:”死就死,总比被他们抓住强,走吧,我们一起死……“
陶土载看着她苍白的脸,却慢慢地站起来,朝着她轻轻的摇摇头。
回转头,看着敌人的方向,散漫着眼神,轻声的说道:”不,我想见见他。“
看到林剑波不解的脸色,就又说道:”他,挺坚,是时候了,是了结的时候了……“
说完,就站起来,爬上河沿,昂头挺胸,向着对面走去。
林剑波朝着他大声喊了一声:”土载哥。“
也爬起来,超着他一起向对面走去。
晨雾之中,对面站满了荷枪实弹的兵士,手里都端着长枪,枪口紧紧地对着他俩。
在兵士的后面立着一匹高大的战马,马上骑着一个定官。
一身整齐精神的军服,头上是制式的军棉帽。
显得俊雅威武,超然脱俗。
一张白净的脸上,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陶土载。
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是拍在腰匣枪上的右手,已经是颤抖成了一片。
看着吴挺坚,陶土载身边倚着林剑波,抬起头朝着他看了过去。
四眼相对,没有言语,只有冰凉的晨风和着飘渺的晨雾从他们之轻轻的注淌过去。
难敌这令人痛楚的静默,吴挺坚俊美白净的脸面一阵扭曲,双眼就突然蒙上了泪水,他禁不住张开嘴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