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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什么地方,他都在我身后。我却从来不敢回头看一眼,我害怕,害怕那个人不是他……但是,我能感觉得到,那个人就是阿洛,就是他,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能够认出他来。不会错的,不会错的……”
“可是你还是没有真正见过他一眼,不是吗?你说你见过他了,凭借的只是你没有任何把握的感觉而已。你只是感觉兄长他还活着而已,你只是在幻想兄长他还活着。为何不肯就此呢?”我淡淡地说出了这句话,丝毫不顾及容敛已经越来越苍白的脸容。
“我的确没有见过他,可是有人见过。”她的声音中又回复了几分生气。
容敛的话说得又归于了淡然,可我并不喜欢她的口气,仿佛只要是她说的便都是真相,也便没再去多问些什么。她若是这么说的话,那么我就姑且这样认为吧。无论事情最后到底怎么样,于我终究没有什么大碍。而对我无大碍的事情,也就没有再去多问的必要了。像容敛这般的女子,一旦陷入了自己为自己制造的幻象之中,便是真的沦陷了。
于是我与容敛连夜赶往了安城。她说,就是在安城,有人亲眼看见了苏洛。我揣测,这大抵又是容敛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
容敛曾经在两个月前受漠北商家之托前往安城。而在那里,却逢着商家被人灭门。漠北商家原本是在大漠之中,于多年前搬到了安城。势力虽然不是很大,却也足够让人忌惮了。如今却被人一夕灭门,自然可以算是件大事了。
容敛刚刚接到邀请,只略微见过一面,人家一家子就被灭了门,江湖中有谁不会深想——你容敛怕是得罪了什么人了吧?
她是大夫,又能够得罪什么人呢?这辈子,她唯一没有救成的人,也只有苏洛了,却也能教她悔上一辈子了。但是,若是苏洛已经死了,又有谁会去与她做对呢?有人说是他苏泠为兄报仇,这又是个笑话了。且不说兄长的死其实并非容敛的错,他没有必要去记恨她;再者他苏泠前段时间一直在千里之外的京城呆着,有何本事分身来此?而江湖中,有本事将商家灭门的人却又屈指可数,却都他苏泠无关了。
安城很热闹,即使商家才被灭了门。但这些事情,对于普通人来说,不过是喝茶时的谈资罢了。这世道,说无情也真够无情的了,教人的心想要热也热不起来。我边走边感慨,而容敛却是越靠近安城便越是惴惴不安起来。这般的人啊,究竟是怎么变成这副样子的。尤记得初见她时,她与兄长在阳光下谈笑风生,是那般神采飞扬,笑容灿烂夺目,直教人移不开眼来。可后来,相识久了,才知道这竟是个善妒的女子。兄长与她聚少离多,每次与兄长一起去见她时,便可看见她淡定眉目下的不安。即使是如此的女子,也会有心中不定的一天。若是兄长提起别的女子,眼中的淡定不安即又化成了若有若无的敌意。这样的情况连兄长也有些不知所措了,直至那天,兄长受伤被送到容敛那里,一连几月,伤口竟都没有好起来,最终竟就这样去了。容敛她也是郁郁寡欢,脸色苍白得可怖。
我是与容敛一起,去见那个说见过兄长的人的。
那个自称见过兄长的人,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名字叫做文渊泽,就在附近的书院读书,与江湖一点关系都没有,难得的人,祖上甚至还出过一个极有声望的清官。这样的人,连他说出的话听着别人可信的多。
文渊泽说,那日晚路过商家,便看见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淡漠的身影。他看见他擦着剑上的血从里面走了出来,身上也有些血迹。他还说,那个人穿着身洁白的长袍,冷得跟块冰似的。眉目也看得很清楚,就是容敛跟他描述的那样。一切听来都是那么得可信,真实得令人难以怀疑。但是,真相往往便是隐藏在华丽的假象之中,难以捉摸。
我静静听他说完所有的事情,然后转眼望向容敛:“这个人就是你所谓的看见过兄长的人吗?”
“嗯,”她点了点头,“你知道的,商家是这半年里我遇着的第一个请我去看病的。阿洛他,必定是恨着我当初没有能尽力救他,所以才杀了商家的人。我看过尸体,都是一剑毙命的。江湖中,除了他,还有谁有这样的本事呢?”
我笑了笑,伸手摇了摇手指:“我不信。你知道的,他早在半年前便已经死了。我不信这世上有什么鬼魂。”死去的人还会复活,这真真是最好笑的笑话了。而且这鬼魂竟然还会杀人?我已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天下第一的神医,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不是说是他的魂魄下的手,而是说他根本没有死。我对自己的医术有自信,以他当时的伤势是绝对不会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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