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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管事的接洽去了。
陈九站在玄关探头向里面张望,最外面是管事住的隔间,边上是上了锁的铁栅门,里头是两大长排面对面的通铺,上头或躺或坐有不少年龄和他差不多的少年。“什麽?不在这里,那是哪里啊?”带路那人像是和长屋的管事起了争执。
“是叫陈九吧,新来的。”管事对他招了招手,他急忙上前点了点头。“刚才蔡哥派人来说过了,送到北苑去,那里已经空出一间房来了。”
“哈?”带路的从头到脚又打量了他几遍,“就这种货色,也能去北苑?!蔡哥的眼光还真是。。。咱部交给他管,还不早晚垮咯!~”
“嘘──小声点!上面的人做事,咱照办不就是了~要你出什麽主意,小心隔墙有耳。”管事的将名册合上收放好,说:“快些去吧,兄弟不送了。”
“好好,有劳老哥了~”带路的对他拱了拱手,领著陈九离开往北苑行去,一路上回头探看了他好几次,每次都是摇头嗤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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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苑的条件明显要比长屋那边好的多,院门虽然也有门禁,但在里面基本上都是自由的。每个人都有单独的卧房,里面用具摆设虽然并不奢华,却也精简实用。每天下午所有人都要聚在底楼偏堂里上课,有时是琴棋书画,更多的却是怎麽样应付各种客人和性技的授课。
陈九见北苑里同住的其他十来个人,果然个个姿容出众,或清丽如水、或淡雅如兰、抑或豔若牡丹。相较之下,自己就跟乡间田埂上的一根狗尾巴草没什麽区别,全仗著蔡哥才能进驻此地,不由得郁悴难当,也不怎麽多和他人交往,经常一个人呆在角落里发愣。
不过,这样的日子也没持续多久。五天後,范家的老仆福伯起夜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伤了筋骨,要回乡下老家养病,临走前向东家推荐一远房侄孙。那房侄子不争气,早早死了老婆,整日喝酒闹事,最近还迷上了赌钱,欠了一屁股债,害得自家的独子小小年纪,非出来做工还债不可。
“福伯,不是我不愿意,只是。。。这孩子还那麽小,做的了那麽多活吗?可别做了没多久就走了。”
陈九站在福伯病榻前乖顺的低著脑袋,从东家进屋到现在,还没敢看上一眼。只听得那人的声音淡淡的,像是对任何事物都缺乏了应有的热情,这个人就是范望。。。他见福伯好不容易向东家提到了自己,陈九立刻接上话说道:“我已经十三岁,不小了!劈柴生火、洗衣煮饭我都会!”
他一抬头,正对上那人犹如琉璃珠般的眼眸,乌黑一片不带一点杂质、却又深不见底。远山黛眉、面若刀削,年岁并不大,至多二十五、六的样子。原本当是一位英气逼人的俊朗男子,可现在委实缺了几分生人的活气,看著徒然只是一具面貌精致的人偶。陈九从心底感到一阵寒意,关於范望的传言他也听说过一些,没想到这人竟已然变得如此,和行尸走肉又有什麽区别?!又赶紧低下头去。
“你,抬起头来。”范望的语气里,也听不出个喜怒哀乐来,问了他一些家长里短的琐事。蔡恒帮他安排的新身份背景变化不大,陈九也没花多少气力去记背,自然而然又不乏恭敬地答了。范望听了也不言语,只是上下打量著他,陈九被他看得有些发毛,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好吧,好在这家人也不多,你就留下先干一个月吧。”他站起身翩然离去,临走扔给候在门外的福伯儿子媳妇一锭银子,说:“福伯辛苦了一辈子,好好照顾他。”那些人自是千恩万谢地收下了。
等人远去後,门外两人立刻冲进屋子,那女的抓住陈九的衣领子就哭喊起来:“我的儿啊~把我的儿子还给我。。。”陈九无措地安慰道:“别。。。别,大婶,您小声点,被听见就惨了。。。蔡哥说过,我进了范家就会放人的,您就先回去等吧。。。”
那男的叹了口气,双眼瞪地血红,伸手搂住那女的低吼道:“别哭了!哭什麽哭,把东家哭回来要你儿子死啊?!”哭声立刻轻了下来,变成间歇的抽泣。那男的伸手去扶福伯下榻,说:“爹,您跟我们回去吧。。。”福伯理也不理他,自己拄著拐杖下榻向外走去。经过陈九身边的时候,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嘴唇抽动了两下,最终什麽也没说走了。
陈九进了范家,小小姐有奶娘照顾,每日活计也不多,过得比在自家还清闲几分。范望有时出去办事,会连著好几天不回来;在家的时候,大多数时间就在佛堂里面念诵佛经。他不是一个特别会使唤人的主子,陈九几乎没有什麽机会可以接近他,多出来的大把时间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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