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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魔障,一个诱他跳入深渊的魔障。
“小月。”安若大叫,虽然知道希望不大,却还是不想放弃,“小月……小月,小月。”句句声声撕心裂肺一般,却没有一人回答。
白阑看着他越发焦急的脸,因为刚刚的挣扎发丝有些凌乱,白皙的脸上也红润起来,眼角也越发的晶莹了,似乎有什么要汹涌而出。
他和他之间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以往是碰不到,现在却在彼此伤害。
“不要叫了,她不在。”
安若渐渐止了声,有些事轮不到他说信不信,事实摆在眼前他只能接受,“真是可悲。”
白阑抱住他耳语道,“安若,你为什么不对自己好点。”只要你放下楚煜,所以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其实我是真的想对你好。”
安若冷笑,“对我好?那刚刚……又是什么?我倒想对自己好,而你……“住了口,不想说下去,说的露骨了,不堪的只会是自己。
这样绝美的容颜终是染上尘埃,娇好的眉间是想被宠爱的,却被背弃,白阑退出身子,将他的衣服拉好,“你好好保重,我再来看你。”
冷风从门外灌入,之后又被轻轻的合上……
中庭雨色稍霁兮,梅香飘然而至兮。
安若抓紧身上的衣物,从案桌山跳下来,不动声色的将东西整理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啊,留言啊!我写得很辛苦呢!
合欢
清寒汩汩,落雨成霜。
袁音站在院中收了竹骨伞,竟不知何时那雨早已停了,青色的衣袂上沾了雨,颜色深了不少,风过,冷意渐起……
屋内檀香袅袅,熏得整个屋子都是一股味道。
“谁来了?”听见开门的声响,床榻边传来声音,不似以往的尖锐,竟有一丝颤抖。
袁音放下药箱,“是我。”
安若拿着床头的竹枝,摸索到桌边坐下,皱眉道,“这会子是来复诊的?”
“不过刚过午时而已。”袁音坐到桌前,“你最近服了药,身体……可还好?”
安若略微卷了袖子,将手腕伸到他面前,“还好。”他说不出有什么好不好,药送来就喝了,还是跟往常一样苦得很。
门再次被推开,“茶来了。”小月托着茶盘,水红的衣衫上有点湿。
袁音接过他手中的热茶,却看见一旁的人脸色越发的苍白,没有梳理的发丝懒懒的散在肩上,黑与白成了鲜明的对比,衬得那张珍珠白似的脸越发的白皙。
“公子,要茶么?”小月立在一边,不知是不是心虚,只是低顺了眉眼。
安若抿了抿唇,几乎是低吼出声的,“不用,你走开。”
有些事他必须装得若无其事,有也好,无也好,他只能缩在自己怀里独自承受,害怕被人发现后颜面无存,更害怕别人发现后却依旧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对自己一如既往,但心底却依旧是不可逾越的一汪深潭。
袁音低垂着眼,请抿了一口茶,如此只顾自己一意孤行的他,还是第一次看见。
小月觉得难堪,不敢抬头,顺从的退出门外,一丝风从门缝中穿越而来,顿时冷得发颤。
安若半支着下巴,气色稍有恢复,只是眉目之间依旧一筹莫展,“我的眼睛……应该快了吧。”
袁音搭上他的手腕,青色的血管在雪白的肌肤上印的一清二楚,“最近应该有一瞬见着的时候吧?”不然也不会这样问。
“嗯。”安若点点头,“花灯节那天,看到一会……”看到那对拥抱在一起的人,年少缘深,亦是举案齐眉……
袁音起身,“头抬起来。”手指穿过散落的发丝。
安若乖巧的抬头,一双略冰的手攀到自己的眼上,顿时闻到淡淡的、熟悉的甘草味,还夹杂了一丝甜味,“你是不是带了嘉应子?”
“你怎么知道。”
“盲人除了眼睛,别的感官还是很灵敏的,你怀里有那种味道。”
袁音自怀中取出锦囊,轻放到桌上,瞬间被一只白嫩的爪子抓过去,准确无误,之中红心,让他怀疑面前的人是不是真的瞎子。
“这钱我会另算。”
安若装作没听见,只是迫不及待的打开锦囊,放了一颗在嘴里,流连在甜腻的味觉中。
少年的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纤细的脖颈洁白如琼花,墨色的发丝顺滑的穿过指尖,一双眸晶莹剔透像琉璃一样……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