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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二姨娘在边上站着,站没站像,太太总是说她,二姨娘就从来不像她那样,人老实,大哥就像她。
我和大哥小时候是在太太跟前长起来的,过年的时候去她的院子里看她,她屋子里总是乌烟瘴气的,后院的老婆子聚在一块跟她摸牌,我说,姨娘太太叫我看你来,她这时候就盯着桌上,不耐烦说,知道你来看,在屋里坐着吃点心去。
她爱赌钱,一年到头都是闹钱不够花,卖过首饰,我还见过她为了月钱在管事跟前撒泼,那时候我都十六岁了,知道不好看,我把过年的时候那点年玉给她,她还挺高兴,拉着我说了好一会话。
我也想跟她说话,也想她高兴,我知道她是我娘,可我叫不出口,我心里想日子还长久,将来我我作官,给她用不完的钱,她愿意赌钱就让她高兴,可谁想到她后来就去了,她钱不够用,就偷了家里的东西卖,让太太说了几句,回去就害了风邪,我看见她是她快不行了,她当时还说了好多,我都不记得了,就那天我看她回去,她拉着我,突然就哽咽着说,“你是我的儿子,你也不要恨你娘,跟着太太总比跟着我有出路。”
后来她就去了,当着府里的人我也不敢大声哭,她只是我的姨娘,我当时就想我就叫她一声又能怎样,到她去我都没叫过她一声。
我那天真不知道他会去找我,徐师傅还在讲大学,他在外边喊说,徐大哥我给你带了小兔子,学生都转头去看他,只徐师傅像是没听见似的,继续说他的课,我动也不动,只盯着徐师傅看。
他在那叫了一会,看我不理他,就也不出声,我以为他是回去了,下了课学生都结伴回去,我在那等徐师傅,和徐师傅出去就看见他蹲在那,手里抓着一直小兔子,他看见我就突然朝我笑出来,高兴说,徐大哥我娘给我的,他长的漂亮,眼睛笑起来弯弯的,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就会突然想起类似泉水和花露,很清新,就这么直直的朝你过来,盛大美好。
我那天有徐师傅在跟前,没有和他说话,只从他身边走过,然后就回去了,我也担心他是不是就记我,从此也不理我,后来一想也不会,他是最好说话的,给他带点点心说两句好话就好。
我从来承认卑鄙,我不怕人说我不择手段,可我不敢想我究竟是为什么不敢让人知道我认识他,他是皇后的孩子,他是傻子,我是徐家三郎,父亲和徐师傅都是喜欢我的,我有怎么能和一个傻子在一起。
我和二郎是不一样,他若是想要什么东西,撒泼打滚,求太太,求父亲,太太只说他缠人,拧着他耳朵也带着喜爱,我却不敢,我要是想要什么就不敢说出来,我怕太太不喜欢,也怕人说我小家子气。
我喜欢小傻子,他就像是个神仙给的宝贝,我连父亲都要防着,却不用防着他,他很美,我不是说精神或者肉体,我只是喜欢他这个人,我也知道我和他绝没有可能。
他是陛下的儿子,陛下可以杀了他,可不许人辱他,我可以娶妾,可以玩戏子,可我和一个傻子又算是怎么回事,不过就是一个笑话。我作不到为他不顾一切,我有今天,我努力了二十年,我放不下。
那年重阳登高,我和他去西山,我记得他穿了一身湖绿色的袍子,山间有风,西山种的都是枫树,那个时候还没有全红,只有一些颜色,他说他冷,我把外头的袍子给他,他也不说谢,就等我给他穿上,我问他冷不冷了,他笑着朝我摇头,我捡起一枝落在道旁的山花,给他插在发间,他带着一朵花看我,眼睛睁大的,也不知道拿下去,我问他,你喜欢我好不好,他抿着嘴笑,朝我点头,说好的,我笑看他,扭过头看山间,我当时就想,我这辈子这点心思,就只在今天让这山间的月色知道。
傅九功口述
那天卢世宛来说成鸣从马上摔下来了,医生看他时候还是清醒的,还喝了汤药,晚上就过去了,我说谁在管他的事,他说是他王国的丞相,我让那丞相把成鸣迁回昭陵。
我晚上去看万妃,她在偏殿,低下头在灯火跟前缝袍子,他知道我进来,抬头看我,就低下头缝她的,我看她坐在那,也不见就如何衰老了,还是当年那个样子。
她低着头,手上不停下,她说,“你把我的儿子安置在哪了。”
我说,“在昭陵,我想着陛下也舍不得他一个人在这么远。”
我说完,她好像就停下手里的活,抬头看我,很认真的问我说,“在昭陵的哪里,离东边的山上远不远。”
我看她的神色也没有格外的怨恨,就好像是平常说些琐事,神色也平常,我说,“在东边,离陛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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