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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人倒是坦荡。
“那皇上恕罪,臣可能做不到。”花九直截了当,以下犯上话敢就这么说,倒是不怕死。那人定定的看着自己等着下文,反正说都说了,不如说完:“臣入朝为官,不求其他,独求取魏秉而代之,让他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这话或许说得不人道,但臣心中,独有这一个念头。”
“他不是你的生父么,为何恨他至此?为官之道所在为民,这些你全都忘了,如何做得了好官。”长逸帝此时的语气颇像是与好友谈论,丝毫没有责怪之意。
“所以臣觉得这话不人道些。”花九笑,这从未对人说过的心里话,头一次倾吐的对象,居然是那个最不可能的执权杖者,自己还全然放着心的说,“皇上不是调查过吗?还需要臣再说一遍?”
“这个话说了就不可爱了。”长逸帝嗔怪,“朕总是不知道,才问你,知道的朕当然不会再费口舌。不过,那个人,值得你费了你全身心的去针对你的亲生父亲吗?”
“值得。”回答的声音并不大,却是斩钉截铁。
“那好。”长逸帝好似花了大力气才抑制下来,“你先下去,我改日再宣你。”
“臣告退。”花九默默的叩了首,悄无声息的退了去。
长逸帝坐在案桌后,
忽的站起来发怒似的掀了一地案卷。原本被支出去的随侍听着响动纷纷跑进来,看着主子的表现却都不敢上前去,只得低着头在门边站了一排,大气也不敢出。
自己明明这么拉下脸去对他说那些话,他明明都知道,却还敢这么直接的不理会自己。你心里那个人是有多重要,值得你这么为他,值得你心外无物。
花九心事重重地从大殿出来,想着回去魏秉多半又要叫自己去谈,他自己设的局,他肯定知道各方会有什么反应,甚至能想到长逸帝必然会找自己去,自己摸不清他的想法,也看不懂皇帝在说什么。不过魏秉能做到这一步,必然留了后手。皇上那边,说得明白,自己也听得清楚,对这个事情不仅仅是惶恐更是本能的抗拒。他其实说对了一句,就是自己装作冷漠不近人情,其实心里是舍不得伤害别人的,这种心态,终究是成不了大事。
千头万绪搅成一团乱麻正愁无处发泄,身后不知何时就扑上来一个娇俏的小子,猴子似的轻轻巧巧就攀到自己身上。正是出大门的当口,守门的兵士纷纷侧目观来,花九面上绯红,总觉得这个姿势实在不雅。
花九本还不如这个小猴子高,给他这么往后一拉近乎就要仰过去。还好总还是知道适可而止的,看着师傅的脸双颊飞云只怕又要挨一下的那霎,小猴子果断就下了来。抓着花九的手往自己宫殿拖,嘴里还在撒着娇:“师傅今天怎么突然想起进宫来?难不成几天不见我就这么想我啦?”
花九真是想一掌劈到他脖颈上,这小子什么时候不挑净挑这种乱的时候。不过手上没有反抗就由着他拉着去,面对这个孩子自己总是狠不下心去生气,只好弱弱地问:“你怎么来这儿了?”
“因为刚刚父皇召见了我啊,我刚好出门就听到里面在宣师傅你,所以在这儿等着你咯。”
听到七皇子这么说花九突然就想到前两天背诗的事情,便笑问他:“你父皇让你过去背诗吗?”
七皇子听他这么说,转过头来鼻头一皱:“才不是呢!我都十六了,父皇当然不会还天天揪着我背书。父皇问了我关于北边动乱的看法,然后问了点南边赈灾的事情。父皇以前很少问这些东西的,这天也不知道怎么了。”
这么说来,应该是关于立太子的事情了:“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想一味的靠军事来打败他们是不够的,收复了被侵占的地区之后,最好与这些地方人民通商,当有了相互依赖的关系之后,北边那些蛮夷就不会这么轻易的进犯了。”七皇子闪着大眼睛答道,“不过我觉得这些都还不完整,但是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太多来。”
花九对这个回答很是欣慰,没想到表面一向不理世事
的七皇子能说出这么一番清晰的言论来,不由得夸赞他道:“还不错嘛,没想到你还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七皇子一脸不屑:“好歹我也是熟读兵书的人,这些当然是懂的。”转又有些黯然,“不过只是知道兵法,一点武功也不会,要是能亲自上阵杀敌就好了。”
“你们不是都有专门教武功的师父吗?”花九不解。
“是啊,不过那师父教的太过浅显,全是些粗人功夫。”七皇子有些抱怨,“师傅你不是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