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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番纠结无奈,如何才是应该的办法。寻仇?抑或是就这么平平淡淡的一辈子过下去。后来慕青渊想,若是当时下定心思寻仇的话,大约也不会这么狼狈。只是选错了路,我不与人争,人却不放过我,有时候树欲静而风不止,大概是人人都逃不出的怪圈。
☆、贵客
当天下午,慕青渊来到绸缎庄接货,收拾打点好了之后,第二天就可以回台州府。
此时日头已经偏西,绸缎庄正是准备打烊,慕青渊便坐在柜前的茶椅上,与掌柜的闲聊。都已经是老主顾,彼此当然也很熟络,来来去去不过也就是家长里短,生意人不似书生,没有那么多琴棋书画可以谈论,且二人本隔得甚远,只是生意往来。所以三来二去小半柱香的时间,事情说完,慕青渊起身便打算辞行。
抬头看见白衣小哥进了来。看见慕青渊先是一愣,然后微笑抱拳道:“好巧,慕少侠也在这里。
慕青渊回礼道:“原来是花公子,慕某明天就要启程回台州,帮助这李掌柜运些东西回去。这才来辞行的,花公子来此是买东西?
花九道:“正是,受了班主的嘱托来买些绸罗回去做戏服的。今天慕少侠不是也在么?
慕青渊这才想起来,拍拍头抱歉道:“恕在下记性实在不好,这才想起来。花公子你慢慢看着,我就不在这里打扰掌柜做生意,这就告辞了。
说完给李掌柜打了招呼,冲花九抱拳一笑,转身出了大门。
回去的路上想起了花九这个人,慕青渊心里就有说不清的情愫涌上来,不知是个什么感觉。他似单纯,似冷漠,但是当初虞姬那深深的哀愁,却着实演不出来,大抵这花九心里也是苦的。自己对花九也不似单纯的欣赏,而是夹杂着怜惜与喜欢。很难说为什么会对一个只打过几个照面,甚至除了名字对其人本身一无所知的人会有这样的感觉。这就是命运吧,慕青渊再一次想到,命运让我如此的对你另眼相待,我没有理由违拒,此时只希望你不会辜负我这一番美好的想象。
谁知到了半路,却被李记绸缎庄派来的小厮叫了回去,说是要从装好的货里卸一些下来。慕青渊好生奇怪,到了柜上才知,原来花九所要之材料,是极罕有的云锦,由于贵重且不易打理,所以很少有人用这种材料做衣服。李掌柜这批青帛放在仓库一年多愣是没人过问过,这才托了慕青渊运回苏杭给他的一个专给官宦家做衣服的好友,想个法把这批锦缎给销出去。不巧正好遇到装好货的时候,花九却指明要这料子做戏服,别的还不行。不过换个方面说,也是巧得花九运气不错,要是稍晚,估计他们戏班三五个月也没法添置新戏服了。
从后院装好的货车上拿好了布匹往柜台走,俩人同路,却没人说话。慕青渊觉得稍稍有些尴尬,就挑了个头,想俩人怎么得说说话,至少不这么生疏。但是花九这人就是给人一种不大近人情的感觉,冷得慕青渊哗啦啦打寒颤,思前想后于是道:“花公子,在下能冒昧问个问题吗?
“嗯?”花九回头稍稍
挑了眉,“慕少侠客气,但说无妨。”
“花公子……是什么时候来的这薛家班?”其实话出口慕青渊就后悔了,这不是明知故问嘛,不对,他不知道我知道,权当我不知道吧。不然也没得说啊。
“不知慕少侠问起这个是何意?”花九走在前面,头也没回的道,语气似乎并不高兴。
慕青渊就这么愣在了那儿,心想完了完了,太冒昧了,是不是戳中了这孩子的伤心往事。正待想辙,满脑子都是汗,花九就忽的停了下来:“在下从小无爹无娘,万幸得以戏班老板好心捡起,慕公子这厢问我在这戏班子呆了多久,是在揭我的伤疤吗?
慕青渊还在低着脑子冒汗的想对策,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这么撞到了花九身上。
慕青渊抬起头来先往后连跳了两跳,着急道:“抱歉抱歉!在下刚刚……我我我我只是……
花九突然就笑开,唇角微微扬起,双眼似弯月,看得慕青渊就这么呆了,只觉得周遭都没了物什,世界上唯独剩了眼前这个人,却听见他说:“少侠无需在意,我只是……听到花公子这个称呼觉得新奇,与你开个玩笑罢了。
慕青渊突然发现自己脸红了,这一发现让他恨不得把自己埋到手中抱着的布堆里。事实上花九看到的其实是慕青渊鲜艳欲滴的红脸,然后十分羞赧的低到了胸上,然后真的埋到了布堆里,一边口中念念道:“我我我我我太失礼真是不好意思……
花九大笑,说:“你我都是男儿,何必在意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