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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痛苦,他一人承担便足矣。
楚岳道:“皇兄,人的欲望是会越变愈大的,像一头野兽,到最后,可能连我自己也许都控制不了,在很早之前,我的愿望不过是能好好呆在你身边,只要看看你便心满意足,后来呢,我想你喜欢我,爱我,一辈子都离不开我,再后来呢,我得到了,可我只想要的更多,每一天我都在得寸进尺,奢望更多。”
爱情是如此,或许,人心也是如此。
现在的楚岳,能斩钉截铁的说,他绝不会受权利诱惑,做出任何有伤楚枭的事,但未来呢,未来会不会像那个梦境所预兆的那样,他会受权利腐蚀,变得麻木冷血,一腔爱恋冷得一干二净呢。
他的内心深处,是不是也装着另一个野心勃勃的自己,含苞待放的等待时机,就连自己都几不可察。
“也许离开,就好了,你们都会很安全,皇兄。”楚岳惨淡一笑,手掌与楚枭的贴合相交:“我的亲哥死于我手,我想杀他么?不是,我不想伤他,一点都不想,但结局却是我无法控制的。”
“无法控制,就要逃开么。”楚枭听到这儿,心里是有些着急了,语气也跟着重了起来:“朕的弟弟,就这样没胆,不仅输给未来,还要败给过去?觉得自己内心有愧便自我唾弃,自我放逐?朕告诉你,你这是无能,是懦夫!朕他妈告诉你,朕这身上背着百万人性命,就算到时候下了阎王殿,先剐先炸下十八层地狱的都是朕!朕顶着——可朕现在既然活着,就得好好活,管他明日是生是死!”
楚枭吼完这句,见青年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长长的叹了口气,他们在小院门口僵持不下,夜风沙沙吹动脚边散落的枯叶,刮出零星的响声,他从来就不是个喜欢用嘴去劝谁的人,能被言语轻易打动的对象,只能说是天性不坚,用威逼,或者利诱,都是更好的解决办法。
可惜,他拿现在的楚岳,是一丁点办法也没有。
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比教儿子还畏手畏脚,明明在这场关系中,他才是更处上风的那位,而实际却处处受人钳制,哎,爱情,什么情情爱爱啊,说到底就是两败俱伤,还伤得心甘情愿。
“走吧,陪朕进去。”
楚枭他指了下院内,示意自己要进去,他双手一推,将这座小院的大门吱呀一声轻轻推开,常年无人居住的院门积了满满的尘,随他推门的动作,尘土受惊一样四处飞落。
楚岳用身体挡在前头,不明所以:“这里没什么好看的,蚊蚁又多,皇兄我们出去吧。”
“看看,这儿对朕,意义非凡。”
楚岳狐疑且茫然的看着他,楚枭失笑,也是,岳王府邸院落众多,他这弟弟,可能是真的忘记了,这座院落里曾经居住过谁。
两人一前一后踏过前院,楚枭牵了青年的手,楚岳被他这般劈头痛骂后,在他手指触过来之前还闪了下,被楚枭不由分说的捉住,他不再提早上楚岳说的那事,只要他不批,不点头,这小子就掀不起风浪,他早命阮劲跟京城各城门守卫官打过招呼,一旦有疑似岳王的人外出,即刻押送回宫。
软硬兼施,方为上计。
院内的庭院里因为无人打理而落了满地的树叶,楚岳不知楚枭意欲何图,听话顺从的随他进来,而后,他听到楚枭语气轻松问道:“阿岳,你猜朕以前,是怎么看你的。”
楚岳像是想了想,道:“估计……是不喜。”
楚枭失笑,道:“何止不喜,说不喜都是给你面子,朕啊,以前简直视你做心腹大患,朕从来不信你的忠诚,即便你这些年,的的确确在效忠朕。”
楚岳声音闷闷,听得出挺别扭:“哦,是么。”
“从小就是,朕就不喜欢你跟你哥,不过你也用不着难过,这些兄弟,朕一个都没喜欢过,兄友弟恭这种玩意,朕从不在乎,所以朕也想不明白呢,你明知道朕对你有杀意,不信你,你为什么还死皮赖脸的跟在朕身后。”
手掌间因为这番话冒起了细密的汗,楚岳松开紧握的拳头,道:“皇兄讨厌我,我知道……从来都知道。”
“所以啊,说到底,你就是不懂朕为何会变得喜欢你,是么。”
万籁俱寂,楚岳只觉这一刻仿佛所有虫鸣蝉叫都离他们远去,没错,他不懂,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却一直是横城在他心头最大,最不能逃避的疑问。
对,他不懂,一直不懂,为什么一直憎恶着他的皇兄,会突然待他和善起来。
不仅如此,从未好过的兄弟关系,甚至慢慢破冰,他逐渐被接受,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