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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平常祭天射柳,是射柳枝,赢彩头,军民同乐,可这战前祭天射柳,则是一定要献祭活人的。”
“那这次是谁?”
“自然是那个烁王康英,赵奴之中,以此人身份最为尊贵。”
“可听说他是个跛子,不是有讲究说,跛子、瞎子、聋哑都不能参与祭天吗?”
“那是说这些不全之人不能参与祭天典仪,并不是说不能作为祭品。”
这两个侍卫谈谈讲讲,从茅厕中转出,却不想被一个小孩儿迎面拦住了去路。
“两位请留步,我有两句话要问两位。”颜音微微颌首,不卑不亢,但是语气中还是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那两个侍卫一愣,见颜音身穿皇子服饰,也不敢怠慢,忙躬身行礼,口称,“不知小郎君有何吩咐。”
“请问……你们说的那个‘射柳’,到底是做什么?”
那两个侍卫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微笑解释道,“这射柳是咱们大源旧俗,平常是在五月五日祭天大典之后举行,皇室亲贵,朝廷大员还有我们这些侍卫武官,都可以自愿参加。每个人在校场周围的柳树上,选定一条柳枝,系上一条写着自己名字的绦子,然后在绦子上方,将柳枝削去一小块树皮,然后从远处骑着马去射,要刚好在削去树皮的地方射断柳枝,然后纵马飞奔过去,接住下落的柳枝和羽箭,才算拔得头筹。”
另一个急忙补充,“这不仅需要准头,力气也要拿捏的恰到好处,要让羽箭刚好在射断柳枝之后力尽,才能纵马把柳枝和箭一起抄到手里。选择柳枝也很重要,太粗了自然容易射准,但是却不容易射断,太细了又容易被风吹起,导致失了准头。去年射柳,我便侥幸赢了,披红戴花骑着马绕场一周,那些围观的百姓欢声雷动。不仅皇上赏赐了很多好东西,第二日提亲的媒婆,险些没把我家门槛儿给踩平了!”
颜音听他们说了这许多也没说到自己要听的点子上,心中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强自忍耐着,故作天真的问道,“那怎么又说献祭活人?”
“大战出兵之前,也要祭天,祭天之后还要射柳,不过此射柳不是彼射柳,这一次则是要射活人的,通常是把擒来的对方探子、将领或者兵丁,绑在柱子上,凡是伍长以上官职的,都要参与,当然也少不了亲贵大员。只不过这次的规则是不能射头脸、咽喉、胸口等要害部位,一人一箭,只管往四肢肚腹等不紧要处招呼,最后人被射得刺猬一般,却不会断气,要由我军主帅射最后一箭,把他了结掉,这样才能让上天先祖保佑我们此次出征顺利,大获全胜。”
安述羽见颜音这么久还不回来,便找了过来,刚刚走近,便听到了这么一段话。安述羽知道其中利害,忙拉着颜音便走,颜音也不挣扎,就那么踉跄着随着安述羽去了,脸上的表情木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金之射柳:“插柳球场为两行,当射者以尊卑序,各以帕识其枝,去地约数寸,削其皮而白之。当先一人驰马前导,后驰马以无羽横镞箭射之,既断柳,又以手接而驰去者,为上。断而不能接去者,次之。或断其青处,及中而不能断,与不能中者,为负。每射,必伐鼓以助其气。”
☆、九十七、雪夜悲声诀父子
暮色中的会宁城,显得静谧安详。
北地天寒,即使是暮春时节,人们依然习惯于天一擦黑便早早歇了。街市上空无一人,铺户都关了门,上了门板。家家的烟囱中都飘出了炊烟,偶尔一两盏灯,在昏黄的暮色中亮得迷离。
这静安驿是大源的国驿,是各国使节的下榻之所,也是外藩亲王朝觐时的暂居之地。此时,益王颜启昊就居住在这里。
因天渐渐黑了,馆驿中走出一个青衣仆从,用叉杆挑下门口的红纱灯,燃着了烛。火红的烛光映着灯上的“驿”字和“源”字,煞是好看。
那仆从挂上灯,又满眼疑惑的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一大一小两个人,叹了口气,走下了台阶。
昏黄的暮色和火红的灯光交织成暖红光晕里,一个白衣的小小身影,笔直的站着,身后,是一个白发如雪的绛衣内侍。两个人均不言、不动,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
“小三郎君,王爷真的不在,他去城外军营了。”
“就算去军营,总要回来的吧。”颜音开了口,或许是因为很久没说话,声音涩涩的。
“今晚未准儿回来,也许就宿在城外了。天晚了,小三郎君早点回去安歇吧!”
“他在哪个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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