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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眼前似是闪过一星耀眼的翠色光芒,让人睁不开眼来。扭住青莲左手的侍卫一下怔住,而远处的孝纯并王廉也被这光彩射得一阵短暂的炫目。青莲被扭翻转的臂膀上,那一臂环上的翠石正凝耀着这一室的光彩。
那便是月国的神器,曾戴在纯月神子颜澜额上凝日月之精华的宝重。想那点翠银环这些年来被青莲藏于衣袖之下,终年见不到日月光华,今日乍然离了蒙蔽,曝露于人前,那点千年通灵碧翠,凝耀收敛着屋中的光辉,如旭日晨光般乍放,耀眼非常。
此处偏殿因打了帘子而略显昏暗,而此时仿佛是屋中所有的光辉都被凝聚到了青莲臂上那一莲形翠玉之上。所有人的眼中只剩下了那份润目的色彩,久久不能回神。青莲见方才逼迫自己的侍卫此时刻停了手,连忙掩上衣襟退后,谁知才走了一步就又跌倒在地上。
青莲一番动作,臂上银环随之转换着角度闪烁着光芒,时有时无,周围的人才反应过来。一名侍卫摁住青莲肩,让他跪在地上不能挣扎,就在侍卫又下手为青莲继续“散衣”的时候,传来了皇后的呵斥。
这时青莲被摁住不能动分毫,而王廉从孝纯身边走到青莲身侧。王廉一把钳住青莲的左腕,震惊地凝视着那一臂环,片刻失神之后一把将那神器从青莲臂上撸了下来,捧在手心,要呈给皇后。
青莲见母亲留给自己的臂环被人夺去,怎不心急,也顾不得脚底一片模糊血肉,挣脱侍卫赶上王廉的步子。但是青莲又怎抢得过那些侍卫们,见青莲略有反抗,立刻就使大力擒住。随即就有小监递上一根藤鞭,接着侍卫便毫不留情的抽打在青莲的身上。
如此责打根本就不用得到皇后的命令,这些天青莲侍奉在皇后驾前,受的就是这样的罪,只要稍有违意便是毫不留情责打。虽然也没有用重刑,但是光这一柄细藤就打断了好几根,也折磨的青莲整日痛不生。
孝纯接过王廉递过来的那一臂环仔细端详,才不管殿中青莲的悲惨的境遇。此时王廉已经看出了那一臂环其实是昔日纯月神子颜澜的额冕,早在孝纯被接进宫中时,颜澜就已经名动朝中,接着被梓烨帝囚禁折磨,那时王廉、王礼甚至王耻都跟在先帝的身边。
颜澜之绝世风华谁人不为之折服倾倒,王廉自然也不例外,可惜就在一颗心最炽热的时候,王廉被梓烨帝遣去照料一个乳臭未干女娃子。自此失之交臂,直到颜澜被逼逃走,然后坠崖身死,王廉都没有再见过颜澜一面。虽然一些事情宫中已是极尽阴晦,但是又怎瞒得过王廉的耳目。
王廉也是这宫中的人精尖子了,但是自颜澜死后,仿佛再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提得起他的兴趣。于是王廉二十多年沉隐在孝纯身边,再不理事。直到今日夺走青莲那一臂环,王廉将臂环捧在手中审视,在这一刻王廉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原来自己并没有错过。
王廉小心翼翼的抚摸过那一臂环每一处镂纹,手指点在那块被雕刻成莲状的通灵翠碧,感受着宝石的一点清凉。此时又有谁能够体味到王廉的复杂未明的心态,曾经连梓烨帝都不舍得摘下来这神器额冕,如今却捧在自己的手中,毫无忌惮的抚摩着。不管以前颜澜是高高在上的纯月神子,还是零落成泥的禁宫囚徒,对王廉而言都是那般的可望而不可即,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离得这样的近。
王廉竭力抑制住心中翻涌的情绪,双手将这点翠额冕捧给孝纯。当孝纯还在仔细的观察着那从青莲身上摘下的宝物,王廉已做了决定。若是孝纯认出来这一是纯月神子的额冕,那就让事情走向毁灭,若是没有认出来,便若无事发生,一切如旧,这一份秘密只属于自己一人。
王廉一副悠然的神态看着孝纯,仿佛是一个身价千万的赌徒看着筛子盅即将揭晓的那豪赌的结果,不计较输赢,本就是一本万利,要的就是那分搅动风云的刺激心情。不一会儿,孝纯面色苍白地将那额冕扔掷于地,大喊道:“这,这个,是从哪儿偷出来的?”
王廉弯下腰捡起那被摔在地上的额冕,有些心疼的用衣袖拂拭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恭谨地对孝纯说:“皇后娘娘,您的意思奴婢不明白,只是这个东西倒是别致,童家不愧为书香名门。”
“王廉,你懂什么,快过来!”孝纯语气急切,然后小声地凑在王廉的耳边说:“王廉,你没有看出来吗?这个是那月国纯月神子颜澜佩戴的额冕神器啊,我见过的,虽然时间久了,但是我不会忘,不会忘的,不是死了吗?不是陪葬了吗?怎么这东西会在这里出现呢?”到后来,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