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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午阳问。
“没事,就是想叫你一声”,林芳心底的伤感蔓延上来。
“还在难过呀?你都看到了,我会很快好起来的,哥不喜欢你板着脸的样子,笑笑吧”,午阳继续哄劝着。
“午阳哥哥,要是我做错了事,你会生气吗?”,林芳嗫嚅着问了一句。
“那要看是什么啦,大错就不只是生气,还会打屁屁的”,午阳逗林芳笑,“你跟我说,你做什么错事了,让我听听该不该打。”
林芳心里一抖,赶快掩饰着回答:“我是说如果”,装出副调皮的样子又问“如果是秦杉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一定不敢打他,对不对?”
“你今天是怎么了,还跟秦杉吃起醋来了”,午阳轻轻抚摸一下林芳的头发,“这个世界上,别人我不知道,但是你与秦杉绝不会做任何对不起我的事。瞎吃醋,哎,对了,你还是他女朋友呢!”
这句玩笑话放在过去林芳不会有什么反应,现在却如蓟刺搬扎在心上,她装出撒娇的样子,挣脱午阳,大叫起来:“哥,你再乱说,我不跟你好了”,心中疚愧再一次偷偷向午阳道歉‘你这么相信我,我却做对不起你的事,还要骗你,不让你知道。对不起,哥哥’。
☆、(十四)
一个多月后,法庭审理完叶向明的案件,判决结果是出乎意料的过失伤人。午阳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唯一的现场证人赵峰出庭作证为酒后驾驶,过失伤人只判了二年。听到这个消息,林芳把她的冷静矜持丢到一边,立刻就跳起来,找了律师准备上诉。但是赵峰不肯说出事实真相,律师也没有办法。气得林芳跟赵峰大吵,赵峰一句话也不回,耐心地听林芳训斥。开始时秦杉还和林芳一起去见律师,后来确认上诉无效,他沉默了,再也不提这件事,更没有像林芳那样去找赵峰兴师问罪。可是从那以后,林芳在秦杉的眼睛里看到一抹从未有过的冷厉,她不知道那意味这什么,只是莫名地有些害怕。
与此同时,午阳已经能从床上下来活动,他的复健治疗也开始了。如果复健的过程只是艰苦,大约每个人都能撑过去。这个过程最致命的是它的不确定性,希望是渺茫,飘忽不定的。什么时候可以康复,能恢复到什么程度都是未知。午阳在这种似有若无的希望里苦苦地坚持着。每天刑罚般的复健治疗和训练,身体上的痛苦折磨着午阳,精神上的压力考验着秦杉的耐心。
看到看不下去了,秦杉不得不逃出去,他没有知觉地开车乱转,停车却发现自己又到了那个监狱门口。他是个强硬的男人,不会像林芳那样去对赵峰发怒斥责,只会比林芳更加痛苦。看着午阳因那一夜的无妄之灾在死神面前走了一趟,看着午阳忍受酷刑般的复健训练,而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午阳的人躲开了;伤害午阳的人因此轻松逃过。秦杉心里的疼痛与愤怒积累着,他感觉自己被这种情绪逼向疯狂,压抑的犹如被困在牢笼中的猛兽,有一天会不顾一切地爆发。秦杉本是个很理智的人,但这时候他的理智转了方向,变成了他极端行为的助手,以他的能力和经验,直接选了最有效最安全的手段。他要用那个过程发泄自己的痛苦,用那个冷酷的结果宣告伤害午阳的代价。
林芳不懈的上诉以失败告终,她不再跟秦杉抱怨,更不能去打扰午阳,只能在心里难过失望着。这天林芳从律师那得到一个消息,叶向明在洗澡时滑倒,摔成重伤,被送进医院。林芳立刻明白了秦杉眼神里的那股冷冽,同时也为他担心,忍不住问秦杉,“你,确定以后不会有麻烦吗?”
秦杉惊于林芳的聪明,也被她的关心所感动,如果说除了午阳还有谁这样了解自己,大约只有林芳了。秦杉的心思却一点也不表露出来,只淡淡地说:“放心,这事与我无关”,随后有加了一句,“没有人可以伤了午阳没事的走掉。”
从午阳进到医院,赵峰始终没能看到他,每次来医院看望,都被秦杉以不宜打扰为借口挡驾。后来被林芳怒斥一顿,心中觉得愧疚,见到林芳转身就走。叶向明重伤让赵峰很震惊,他不能确定到底是何人所为。赵峰并不知道秦杉与午阳的关系,但秦杉这么彻夜不离的看护着,绝非平常。无奈监狱中人证物证齐全,无可质疑,叶向明当时昏迷不醒,清醒过来后也只记得自己在浴室摔倒。
赵峰这次来医院,不只想看望午阳,也是来找秦杉,“我们可以出去谈谈吗?”,赵峰问。
秦杉最不愿有人吵到午阳,拿起电话打给林芳,“如果有空,过来替我一会儿,我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