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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在他们身后,走过默倾南身边。
巨大的水晶吊灯将这个不大的地方照的找不到一个阴暗的角落。与其说是地下室什么的,还不如说是一间十六世纪某个欧洲画家的画室。仿古的镂空金椅,上面镶着王冠宝石,很细致地在扶手和座位上加了海绵状的白色垫子。
金色的墙面,墙上伸出精致的烛台。到处都是画架,每个画架上都摆着不同的画,素描,油画,国画,或是水粉,画完的,和未画完的。
吴千限似乎很吃惊,上前两步,脚碰倒了什么东西。是个LV的手袋,袋子倒在地上,露出一盒颜料,几根碳棒。
“这是?”汪国志不可思议地环顾四周,道。
我对着这间画室无声地笑。哪有什么器官,连一个血点都见不到。
不要说他们,就算我是警察,看到本应该藏着人体器官这么血腥的东西的地方摇身一变成了创作高雅艺术的豪华画室,我也会觉得告发人神经一定出问题了。
“嘿。”我朝默倾南笑,“你又赢了,我怎么老是这么笨,非要打永远不可能赢的赌?”
“赌博嘛,当然是越不可能赢越想赢,最后弄到倾家荡产的人可不在少数。”默倾南修长白皙的手指攥着我苍白冰冷的手,笑道,“安然,你跟我来。”
他把我拽到一幅画前。
是素描,纤细的男孩手里捧着一本书,侧着一张精致的脸,眼睛微微瞪大,似乎看到什么惊讶的东西。
汪国志走到我身后。“安然,这不是你吗?”他惊讶道。
“喜欢吗?”默倾南攥着我的手沿着画中男孩的脸部轮廓一点一点描摹,道,“当年我欠你的画,七年了,这幅画终于画好了,在我眼里,画中的人比蒙娜丽莎还要美。”
我装模作样的俯身欲呕,冷笑道:“蒙娜丽莎?你想表达什么?是想夸你自己画的比达芬奇还好吗?”
“没有什么,我只是单纯地想用这幅画来唤起我们曾经的美好回忆。”默倾南道,修长的手指握着我的手,指节微微泛着幻妙的白,闪烁着珍珠般的柔润光泽。“安然,玩完这一局后,我们好好的重新开始吧?”
仿佛工艺品的一双手,曾经自己迷恋罂粟的妖艳一般迷恋过它。
只是,一切都过去了。刽子手。刽子手的手。
我带着他的手游移到男孩睁大的漂亮右眼,伸出手指,轻轻在表面骚刮,然后屈指一抠。刺耳的撕裂声,右眼被我整个扣去。
我对着变成独眼龙的自己笑的万分满意。“我的画龙点睛怎么样?”我转身看着默倾南,道。
谁的手机铃声响起。汪国志掏出手机,放在耳边道:“喂,西瓶,情况怎么样?”
眉头一皱,他很快又道:“薛亦?怎么是你小子?西瓶呢?”
那边似乎有人在吼着什么,声音奇大。
汪国志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突然狠狠将手中的手电筒狠狠摔到地上,放声骂道:“妈的!我操他们十八代祖宗!你等着,我们马上过去!”
“吴Sir,”汪国志放下手机,沉着脸道,“西瓶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码,我码~我再码~
23、第二十三章 。。。
心脏很不争气地停止运作了一秒,我甩开默倾南的手,对汪国志道:“西瓶怎么了?”
我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我以为风一吹就会支离破碎。
“左胸中枪,已经送到医院了。”汪国志铁青着一张脸生硬地道,“吴Sir,接下来怎么办?”
左胸中枪?我眼前一黑,手胡乱一抓,扣住了身边的一张画架,勉强稳住身形。脑袋里乱哄哄什么声音都有,仿佛冰冷的子弹不是打到西瓶,而是直直钻入我的脑袋,将脑浆搅得稀烂。
吴千限看了我一眼,很干脆地转过身,道:“全组人员迅速撤离,去苏州小区。”
汪国志从我身边走过,一片凉意。“故意拖延时间,你们倒是配合得很好嘛。真没想到,你原来是这种人。”他在我身边压低声音道,连呼出的气息都是凉的,锋利的刀一样切割我的耳膜。
平日里凶神恶煞的人说点重话倒没什么,大家平日里应该都有这样的认识,不骂人的人骂起人来才最可怕,不会撒谎的人才能骗死人不偿命。我所认识的汪国志总是温文尔雅的,这样的话又用以这种语气从他口中说出,几乎起到遇人杀人,遇神杀神的作用。
我几乎被这话一刀给宰了。
“你又一次伤害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