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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净坛一粒浮尘,心若菩提,可却因你点化,堕入凡尘,修罗人间。
生由你,灭也由你。
眼里的雾气遇了冷,化作水。
纵然暮的双臂似笼,将他紧紧桎梏着,可怀里的重量还是一点一点的轻去,那是流失的灵魂,他终究还是以一种隐秘的抗拒的姿态逃亡着。
暮似抱着一团虚空,仅存的一丁点儿理性也在不安的空幻里着不到边际。
他痛哭,他呻吟,如穷途末路的困兽,把自己逼到绝路,在绝处引火自丵焚。泪水落到岚的唇边,他似干涸的鱼,张嘴沾了沾水,可再是琼浆玉露,也已是杯水车薪。
他的生命在枯竭,不为任何慈悲而感化。
「岚儿,让老师洗干净你身上的伤,让老师用身体统统地为你洗去……」
暮将他放回床上,将他展平,可他的身子就似揉皱了后又平展的纸,延绵着无数尖利的痕,扭曲不复原样。
他用手,用舌头,用他的灵魂去压制些伤痕,可它们依然突兀着,似决意出窍的魂魄,亢奋地暴动。
他无奈啊,因这无奈而无助,因这无助而无望,因这无望而丧心病狂。
岚却依旧面如死灰,仍由他摆弄。
他以此般不加反抗的虔诚之心,来报答他十年的鱼水之恩。
暮打开他的腿,用舌头修补那溃裂的伤痕,似修复被兵马踏破的城墙,需千秋万世的劳作和奴役,方能修复这往日不摧的坚贞。
裂口无法修复,他便从这伤痕里进去,用自己的血肉做了城墙的砖石,紧紧契合,轰轰烈烈,似千军万马。
他们最后的疆场,尽是在这样浩瀚的末日里,以这般狼藉的姿态。
岚伸手往暮肩上抓了一把血肉,烂进他的指缝里,他们终于极其契合腐烂在了一块,似最初连理的姿态。
岚望了望窗外北平的天,北平也在无声地呻吟着,在悬而未决的“未知”里被热情地预言着,革新着,祸乱着。
原来,所谓的希望,才是一切悲局的原罪。所盼的救赎,只需一场利落干脆的毁灭而已。
狼烟尽,止战而修。
暮压在岚的身上,沉重地喘气。
岚安抚似的揉他的头发,缓缓而道,「你够了没有?」
这是他从刑室回来后说的第一句话。
「我欠你的应该都还清了吧?还有什么东西能给你呢?」
暮抬头望向他的眼,他空旷的眼里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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