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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得及脱落,小腹被暮的膝盖顶上,他被围困在他的牢笼里,无处遁逃。
吻似秋日的雷雨,暴烈地落下。他喘不上气,天旋地转的,以为自个快要被闷死。
直至身子快瘫废,暮才放过他,赤红着眼儿,冷冷道,「你要是随随便便就把自个糟蹋了,我会毁了你。」
似乎,他凶残专制的老师又回来了。
岚失笑,道,「怎么糟蹋?就是下贱的畜生,还能有那点儿能耐,可我呢,不男不女的废物一个。」
他多想哭啊,可暮叫他忘了怎么哭,叫他总戴着微笑的假面,让自己真实的血肉烂花在面具后头。
他只得用言语糟蹋自己,不留情面,直捣要害,好似揭穿着一个莫须有的罪状,就想害人于死地。
暮见着心疼,疼在那颗如铁的心上。
他横抱起岚,往浴室走去。
踢开们,往满水的浴缸里一扔,他似断尾的鱼,直往下沉,溅起一片水花,将岸上的暮也打湿得狼狈。
「把你身上那戏子留下的口水洗干净了。」
暮有洁癖,尤其是对于岚,这种洁癖几近于变态。他不许任何人碰他,怕那些肮脏的手染过俗世脏乱的七情六欲后又将他染浊。
岂能叫蝇粪点臭了玉石。
洗干净?把心口虹画上的押也洗干净?这样更两不相欠,无迹可寻,那他来这人世走上一遭是为了甚么。
他岂能依他。
「我不洗,不能洗!」
多似个任性的孩子,不肯洗去身上的泥泞,权当是昨日泥仗得胜的见证,道道清晰,道道光荣。
岚刚爬出浴缸,又被暮塞回去。又爬出来,又被塞回去。几番折腾后,他磕上浴缸边儿,一头的血,便乖乖地不动了,浮在凉却的水堆里。
暮在他失神的目光里,脱去衣服,脱去裤子,□裸地叫他瞅个清楚。
岚望着他裆部,陡然一惊,好似看到一头奇异的怪物。紫色黑的,只长着一个眼儿,吸了空气便不停地涨大,周边是黑色的灌木,密密麻麻的,杂乱无章的。
他是第一次看到,原来这便是他缺失的“珍宝”。
「你真觉得这玩意儿美么?」暮道。
世间最肮脏的便是人的身体,生殖、粪秽,哪一样不肮脏,可同干净的饭菜一样,都是身体的养分,离了就活不了。
穿了衣服的人是最体面的,脱了衣服,光溜溜的下作,扒了皮开了胸膛,便是血淋淋的丑陋,原来一切秽物都沉积在里头,涂画着外头一张光鲜的画皮。
若这东西长在自个身上会怎样?岚心口翻起一阵短促的恶心。但他仍艳羡,因为这是树木的根柢,男人的命门。即便去了地狱,押上这个宝,下回兴许还能投胎成人,失了,转了世也是猫狗不如。
「叫我看看。」岚道。
暮走近,男人的根快要抵上他的脑门。岚好奇,怯生生地握上那东西,热得烫手,涨得似个桩儿。真似个独自的生命,似乎随处扎个地儿就能枝繁叶茂地生长。
根里头咕噜噜地响,似有一股能量,能一同毁灭男人和女人的能量。
岚握着摇了摇,道,「这里头有什么?」
被岚一摇,暮腹中有一股压抑的气,嗤嗤地蹿出体外,舒适得一时难站稳。
这里头能是什么?这是身子的下水道,五花八门,五颜六色的废物聚集地,强制的,或则心甘情愿的从一个躯体灌入另一个躯体,不能腐烂,不能消融,在一大堆新陈交替的血肉上永生不朽——碰了女人,是传宗接代的祥物,碰了男人,却是断子绝孙的晦气。
岚非要探个究竟,掐在半腰,一用力,暮真站不稳,忙把他的手弄开,道,「别,会弄脏你……总之不是什么干净的东西。」
也不怪女人唤男人,总带个“臭”字——“臭男人”,亲昵的或仇愤的,都是无区别。
「呵……」
岚松了手,兀自沉入水中。他需要冷静,浇灭这荒唐无稽的冲动。
暮也走入水中,替岚擦洗身子。
浴缸过小,面面相对时只得把腿叠曲起来,藤蔓一样地相绕着,暧昧得那么放肆。
他拿了香皂,在岚身上轻轻地滑,手太糙,香皂太滑,一不慎就落入水中。他无暇去捡,索性便直接用手洗。
他要将虹留在他身上的秽迹都洗干净,不顾手段,不计代价,掘地三尺也不容留一物。
暮掌心粗糙的茧用力地磨着岚细嫩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