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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是最打眼的一个;
手指比别人粗些,长些,干活儿手脚很利索,一看就是家把式出身,什么行当都干过……
在新犯队伍里培训,这人一天半就把该学的都学会了,剩下八天半蹲着看;在厂房里做工,别人一小时磨两块石头出来,这人一小时能磨出五个,剩下时间仍旧蹲在小凳子上,两眼发呆,不知道究竟想啥玩意儿,等啥呢……
罗强是在等探监呢。
10、刑法二九四
每月第一个星期天,是犯人们的大日子,只有那天家属能来探监,而且探监还得排班级日程,不是跟赶大集似的每个月你家人想来都能来。
叫到3709,罗强坐到那儿,远远地看着。罗家老大罗涌仍然穿着那身旧西装,肩膀上扛了一卷捆扎好的大厚棉被,手里提了一大兜子,又从屋外拖进来一个筐,脑门洇着汗。
哥儿俩隔着玻璃看着对方,愣了半晌,没说话,不知道还能说啥。
好多年都没在一个屋檐下住过,早已经是两路的人。再见面时,就是一个在里边儿,一个在外边儿,永远还是两路人。
罗家老大这些日子过得不容易,一个家散了,兄弟仨,俩蹲大牢的,就剩下他一个人一肩扛,上边儿伺候着卧病的罗老爷子,下边儿还要养家养孩子。罗家两兄弟被捕收押,多年生意积聚下来的巨额财富,都被判为非法所得,没收充公,又因为入狱打官司,搭进去不少钱,欠一屁股烂债。
罗涌拎着那左一兜子、右一个筐的,说:“老二,给你带的吃的,用的。”
罗强:“不用。”
罗涌:“入秋了,冷,厚被子。苹果就是咱自家收的,不花钱,你就给搁床底下,慢慢吃,一筐能吃一冬天。”
罗强:“……以后甭带这些,我用不着。”
沉默了一会儿,罗强忍不住问:“小三儿呢?”
罗涌:“在延庆那边儿,我刚去看过……挺好的。”
罗强:“能好?”
罗涌:“挺乐观,挺长进的,还跟我说了好多话,说队长管教的对他都不错,还问你咋样了……”
罗强:“有人欺负他?有人打他吗?谁动过他,姓啥叫啥,把名儿都告诉我,写一张纸记着。”
罗涌:“……小三儿说他没事儿,能罩得住自个儿,让你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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