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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直起了身,用铅笔尾巴向沙发一指:“马从戎,你少敲打我。我要是真有了夫人,咱家也就用不着你管了。”
马从戎蜷了双腿抱了膝盖,让一双赤脚踩上了沙发:“大爷,我不放权。”
霍相贞把铅笔扔到了写字台上,端起茶杯专心致志的喝茶:“要是我让你放呢?”
马从戎又是冰冷的一笑:“那我就走。”
霍相贞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威胁我?”
马从戎迎着他的目光摇了头:“不是,是我受不了。”
霍相贞放下茶杯,又拿了铅笔:“抽你一顿,你就受得了了。”
马从戎听了这话,不知怎的,竟然感觉很亲切。白少爷一滚蛋,家里就剩下他和大爷了。元满虽然也有脸面,但是来得太晚,终究比不了他的地位。静静的望着霍相贞,他生出了一种“舍我其谁”的安然。
霍相贞一句话把马从戎说高兴了,马从戎就决定为大爷多花一点力气。蓄好了一池子热水,他让霍相贞下去泡个澡。及至霍相贞真下了水,他又用毛巾缠了手,吭哧吭哧的把霍相贞搓得遍体通红。搓着搓着,他忽然笑道:“大爷成虾了!”
霍相贞趴在池子边沿,呼吸着温暖的水汽,不出声。
马从戎又问:“舒不舒服?”
霍相贞“嗯”了一声:“舒服。”
然后他扭头去看马从戎,马从戎也是光着屁股,正在对他咬牙切齿的卖苦力。看了能有几秒钟,霍相贞自作主张的起了身,一言不发的伸手要去搂他。马从戎手里还拿着毛巾,此时怔了怔,紧接着下意识的也去拥抱了霍相贞。可未等他收紧双臂,霍相贞忽然又推开了他:“不对,你向后转。”
马从戎苦笑了,知道自己总是自作多情。丢下毛巾纵身一扑,他抱着霍相贞滚进了水中。池子里面立时激起了大浪,而他像个小玩意似的受了霍相贞的摆弄,不由自主的还是“向后转”了。
背对着霍相贞扶了池子沿,他紧闭双眼垂了头。股间猛的钝痛了,他开始受一场极乐的酷刑。他被束缚被碾压,被洞穿被捣碎。他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有霍相贞的呼吸在他耳边山呼海啸。扶着池子沿的双手滑落下来,他在霍相贞的怀中随波逐流。他虚弱得一丝力气都没有了,仿佛下一秒便会死。可是想到自己死得这样惨烈旖旎,他又激动的战栗复活了。
最后关头,他挣扎着回头去看霍相贞的脸。霍相贞把棱角分明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两道湿漉漉的浓眉拧了,也是在毫无保留的对着他拼命。忽然察觉到了马从戎的目光,霍相贞伸手托了他的下巴,迫使他把脸又转回了前方。
霍相贞泡了个热水澡,又在热水里出了一身的透汗。上回房睡了几个小时,再清醒时,窗外已是天光大亮。
像是老机器除了锈上了油一般,他一身轻松的起了床,也不头疼了。身体祛了病痛,心情也随之发生了变化。前几日的悲观一扫而空,他又摆出了踌躇满志的派头。
吃过早饭之后,安如山来了,并且运来了一辆美国哈雷摩托车。摩托车被人放到了后花园的网球场上。打网球的季节已然过了,场上的网子撤下来,正好留下一大片平整空地。安如山围着摩托车转,仔仔细细的做了一番讲解。而霍相贞是个马裤长靴的利落打扮。抬腿跨坐上了摩托车,他上下颠了颠,同时正色说道:“听说这玩意儿的速度很快,我先骑着试试。如果好,可以买它几十辆,训练一批摩托车兵。”
安如山从元满身边挤上前去:“大帅,它的确是快,您可得小心着点儿——”
话未说完,霍相贞已经拧了油门。众人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定睛再瞧,霍相贞居然是连人带车,一起消失了。
安如山最先回过了神。半蹲了身体一拍大腿,他大叫一声:“啊!大帅跑哪儿去了?”
马从戎白了脸,大声喊道:“追!”
元满身先士卒的开始狂奔:“追啊!”
元满领了头,安如山紧随其后,带着长长的一队人马往网球场外冲。花园子里自然花木最多,而入秋之后,园子便是荒着没人管,所以丛丛花木枝叶横生,十分的挡道,并且能刮人脸。元满披荆斩棘的往前走,越走越是发慌。安如山在后头扯起大嗓门,对着四面八方呼喊大帅。可是他们沿着小路走了良久,却是连霍相贞的毛也没能找到一根。
众人嘴上不说,心里都乱了阵脚。骑马都有摔死的,何况骑摩托车?元满走在前方,呼哧呼哧的喘;安如山喊得走腔变调,如同驴叫;马从戎紧跟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