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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从戎一点头:“是啊,多少年没出过远门了。”然后他拉了顾承喜的手:“走,大帅刚才还念叨你呢。”
顾承喜跟着马从戎连走带跑,突破了卫兵的人墙。走到霍相贞身旁打了立正,他抬手行了个军礼,朗声说道:“大帅,卑职到了。”
霍相贞扭头看了他一眼,随即淡淡的说道:“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不许离京,听安师长调遣。”
顾承喜又一敬礼:“是!”
正当此时,远方响起了尖锐的汽笛声音,顾承喜觅声望去,只见沿着铁轨,开来了一辆长长的装甲列车。列车共有十多节车厢,外层全部安装了七八分厚的钢板,连窗户都没有。其中前三节车厢已被改装为炮台车,车中既有迫击炮,也有重机枪,车厢两侧全是射击孔。从第四节开始,才是火车头和长官座车。及至过了餐车,殿后的几节车厢又是炮台车。因为炮台车中铺了钢筋水泥,分量极重,所以列车缓缓而行,不敢轻易加速。
及至列车彻底停了,霍相贞微微的向顾承喜侧了脸,低声说道:“我和秘书长都走了,摩尼一个人在家。一旦城里出了事,你要保护他。”
顾承喜恭恭敬敬的一点头:“大帅,您放心吧,我记住了。”
霍相贞不再理他,一转身面对了前总统,他向车门一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而与此同时,两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已经上了前后的炮台车。
顾承喜站在原地,目送着霍相贞登了车,心里替他难受,装甲列车密不透风,从北京到西安,漫长的一路可怎么熬?
元满落到了最后,一只脚踩了车门踏板,他回头还对着顾承喜笑,因为是第一次乘坐装甲列车,兴奋之情无法言喻。他笑,顾承喜无话可说,只好也笑。两人对着傻笑了一气,末了还是马从戎走回车门口,用手臂勒住了元满的脖子。土匪绑票似的,他硬把嬉皮笑脸的元满拖进了车厢。
装甲列车又拉汽笛又喷蒸汽,轰轰烈烈的启了程。速度越提越快,它在顾承喜的视野中渐渐缩成了隐隐约约的一点。顾承喜收了目光,垂着头向前迈了一步。
双脚踏了霍相贞方才站过的地面,他在扑面的春风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春风带着残雪的冷和草芽的暖,顺着铁轨往远了吹,是浩浩荡荡的一股子力量。
因为安如山并无命令下达,所以顾承喜得了清闲,去了霍府。
白摩尼百无聊赖,正在家里乱翻新到的杂志。忽见顾承喜来了,他立刻惊喜的睁大了眼睛:“小顾!”
顾承喜站在门口,摸不着霍相贞,看看白摩尼也是好的。霍相贞把白摩尼当眼珠子爱,顾承喜将错就错,愿意也把他当成霍相贞的眼珠子对待。随手关了房门,他开口笑道:“白少爷,我回北京了。”
白摩尼丢开了手中的杂志,左腿僵硬的伸长了,全凭着右腿和双手在床上腾挪。探身拍了拍大床的床沿,他抬头问道:“回北京?以后不去保定了?”
顾承喜走到床边坐了,对着白摩尼微笑点头:“可能是吧!大帅让我把兵都带过来了!”然后他抬眼注视了白摩尼:“要是真能总留在北京,咱们就可以常见面了。”
白摩尼“唉”了一声:“小顾,你不知道,大哥要是忙了,能一天一夜不理我。”
顾承喜对他一抬下巴:“现在我来了,白少爷,你发话吧!你想去哪儿?还是老话,你指哪儿我打哪儿。”
白摩尼转身向外看了看天色:“今天是不是还有点儿阴?”
顾承喜答道:“连阴天,总不放晴。”
白摩尼浅浅的叹息了:“我真讨厌阴天,阴天我腿疼。”
顾承喜试探着伸出了一只手,手悬在了白摩尼的左腿上方,犹犹豫豫的不肯落。抬头看了白摩尼的眼睛,他开口问道:“白少爷,我给你揉揉腿,行不行?”
白摩尼的脸红了一下,随即却是一摇头:“不用,你陪我说说话就好。”
顾承喜起了身,把东一只西一只的大枕头重新摆好了,又把白摩尼托抱着向上挪了挪,让他可以倚着大枕头半躺半坐。就手收拾了满床的新杂志,他给白摩尼开辟出了一块整洁的小领地。
白摩尼靠着大枕头,身体慢慢的往下滑。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顾承喜说着闲话,他最后滑成了仰面朝天。身边的床褥枕头一起沉了一下,是顾承喜脱了外衣和马靴,规规矩矩的躺到了一旁。
“本来想给你买香蕉来着,可是连走了几家铺子,都说没有。”顾承喜望着天花板说话:“白少爷,我对你讲没讲过?前一阵子我第一次吃香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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