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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抓在门框上,大眼睛眨了眨。
几乎是一瞬间,他回过神来,脸上表情没变,只似有若无的叹了口气。
他亲手把那人推向远方,只因为知道他们都回不去了。他看不到他们的远方,甚至连来时的路都已经模糊,便不想再许诺一个无法实现的未来。
有人一辈子活在童话里,可生活本就不是童话。
从小到大,他最无法原谅的人就是自己的父母,虽然他从未见过他们却下意识的觉得厌恶,他不想变成那种人,明明就没有抚养孩子的能力为什麽还要把他生下来呢,既然都生下来了为什麽又任性的把他扔掉,说到底都是些只顾自己的不负责任之人罢了。
人活一世,不能只想着自己。
话是这麽说,可人非圣贤。他觉得自己快要无法控制了,压抑太久的感情,他都快忘了它原本的样子,大概已经扭曲了吧。
“在这边,我给你找出来了。”对着黎安的笑脸,於眠扬了扬旁边的围巾。
黎安从卧室出来,身上罩了一件浅色的单衣,他瞥了眼薄薄的电视屏幕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两圈,什麽话都没说。
於眠把他那条鲜红的围巾递给他,看着他系好,又给他披上外套,然後在桌子上拿了车钥匙准备下去开车。
黎安快步锁上门,跟上前面那人的脚步,他现在一步都离不开於眠,看不见的时候心里就会慌得紧。
今天是跟陈医生的约,两个人都戴着遮住大半个脸的墨镜,并排走着,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治疗的时间并不长,黎安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轻松了些,虽说心理治疗看起来就像走形式,但似乎还是有些成效的。只是依旧看不到希望,是不是一辈子都要这样,成为另一个人活下去的理由。
“陈医生!”於眠叫住黎安的心理医生,带着无框眼镜看起来很斯文的男人停了下来,“我有点事想问您。”
医生似乎有些惊讶,不过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这边请。”
於眠跟着往那边走,黎安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就跟了过去。於眠还没说什麽,倒是陈医生走过来两步,用安抚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病人,温声说:“来,小安在这边等一下。”说着递了一杯热茶过去。
於眠问的问题很简单,说白了就是过激型情感作用,大概还得算上点强迫症,比如说他对自己父母无论如何都放不下的芥蒂。
“有的人情感控制行为,同样有的人理智控制行为,感性之人和理性之人的区别罢了,”陈医生讲话的声音很温软,带着安抚的意味,大概跟他的职业有关,却让於眠听的更加烦躁,“你没必要非把它往病态上想。”
於眠掐着鼻梁,还是压不下心底的浮躁,似乎心理医生的光线昏暗的诊疗室也会激发起一些人潜藏於心底的感情。他站起来深吸一口气,又坐下来。他的表情隐藏在背光的阴暗里,只听得到那一把低沈的声音,压抑了几个世纪一样,“这不正常,我不知道这样以後能做出什麽来。”
“你说小安?”陈医生遇到过很多话题转换很快的病人,他已经能游刃有余的跟上他们的思维步调了,要不怎麽说心理医生就是个垃圾桶呢,还是自带思考模式的那种。
於眠听到他这麽问,反而平静下来,先前的烦躁似乎也归於理智可压制的范围,他没说话,只眯了眼睛看着对方。
陈医生用一种让人觉得安心的音调说着,“我知道这很不容易,你会有压力也很正常。小安的病情虽然看不出明显好转,但至少没继续恶化。其实说句题外话,你看起来……”心理医生的脸上一直都带着笑意,“你看起来就像是那种很值得依靠的人。”
於眠机械的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
医生抿了一口热茶,笑了笑,“慢慢来,总会好的。”
於眠沈默着,而後缓缓睁开眼睛。陈医生被他暗沈的深不见底的眸子吓了一跳,觉得有些不自在,微微在座位上活动了下身体。
“你压力太大了,最近乐队很忙吗?”他把另一杯热茶往於眠那边推了推,试着让气氛变成一种老友聊天模式,“你没必要太过担心小安的病情,也没必要压抑自己的感觉,既然两个人……”他没说下去而是耸了耸肩,换了个说法,“我不歧视同性恋。”
於眠低下头,把脸埋在双手之间,声音从指缝里渗出来,“哪有那麽简单……”
“恩?”他的声音太低,医生没听清,偏头问了声。
於眠抬起头来,右手握成拳,用力到手背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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