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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今天有了进省电视台以来的第一个不加班日。
晚上姥姥使出了浑身解数,十八般厨艺轮流上演了一番,王所安眼睛盯着一桌丰盛的饭菜直冒绿光,一边咽口水一边伸爪子偷吃了一口。
咂咂嘴,回味一番,探头问道:“姥姥,今天什么日子啊,这菜就咱俩人也吃不完啊。”
姥姥端出最后一盘菜,红烧排骨的香味勾引得王所安食指大动,拿起筷子就不客气:“不等您了,我先吃了──”
啪的一声,王所安小盆友拿筷子的手被主厨大人狠狠拍了一下,筷子都掉到了桌子上,王所安委屈地看看自家姥姥,又看看一桌盛宴,恭恭敬敬地拿过一对新的筷子递过去:“您先动第一筷……”
姥姥没接,反而往后靠在了椅背上,喝了口水润润喉咙,笑眯眯道:“香吧?”
王所安使劲儿点头。
“想吃哈。”
继续点头。
“唔,那正好,咱先谈谈你的问题,不谈完咱谁都别吃。”
姥姥大人才不会说在王小盆友下班之前她就已经(偷)吃过一只烧鸡了呢。┐(┘▽└)┌
王所安四十五度角仰望苍穹内牛满面,扼腕道:“姥啊这招您用了这么多年用不腻嘛?”
姥姥笑眯眯的喝水。
王所安一抽鼻子:“您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别搞得跟我欺负你似的,”姥姥一挥手,说得特坦然特不要脸,可见平日里欺负外孙欺负惯了,又缓下语气,语重心长道,“ 我也是关心你,天天看你偷偷洗内裤见我像见鬼似的,我都无奈了。”
王所安的脸腾地火烧火燎。
“你也不用害羞,这男孩儿大了,都有克制不住的时候,”又喝口水,摇头晃脑像天桥摆摊算卦的似的,“但是你这频率是不是有点儿太勤快了?心里想着谁呢?该追就去追,我也不是古板的老太太。”
王所安磕磕巴巴:“这个、那个、哪啥、我……”
姥姥一直笑眯眯的,王所安看着看着,不知怎的,心里头就平静了下来。
这就是自家姥姥最伟大之处,慈眉善目的,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能诱导人把心里的迷茫都组织成具象语言说出来。
王所安抓抓头发,红着脸道:“您还记不记得我跟您说过,在B市的时候,我喜欢过一个人……”
姥姥点头:“我记性还没那么差。”又道,“那你是天天晚上做梦梦见他了 ?”
王所安愣了一下,连忙摇了摇头,张了张嘴,又不好意思地闭上了。
姥姥也不急,仍是笑眯眯的,问道:“不是你喜欢的那个?那是谁?”
那是谁……
王所安欲言又止,沉默不语。
是谁?他也想找一个合适的词汇来描述他们之间的关系,说 “自己从前的上司”?有谁会把上司当做春|梦对象的;说 “我很崇拜的一个人”?额,那这种情感是不是有点畸形了?
他突然发觉自己和顾从见之间,好像永远也摘不清关系。
他抬眼看见姥姥仍是一脸笑眯眯,以前瞅着挺慈眉善目的,今儿看上去怎么变得老奸巨猾?
姥姥没有催他,但不表示他就可以不回答问题蒙混过去。
最终他含糊道:“嗯,就是那个原来追求过我的人。”
他觉得挺不好意思的,这么说会不会有些自恋?他想。不过顾从见确实是这个意思……好吧,他们还做过两次,王所安承认,他尝过情|欲的滋味后便欲罢不能,若自己兄弟没开过荤,他现在用得着饥渴难耐到去梦中寻求慰藉吗?
姥姥舒展开眉目,一脸恍然大悟,挑高了老年人独有的灰白色眉毛,笑了一声。
王所安尴尬地摸摸鼻子:“您别笑话我……”
“好,不笑话你,”姥姥又喝了口水,挺直腰板正经了些,“那我问你,你现在喜欢谁?”
王所安一愣,半晌才道:“额……我不知道。”
姥姥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什么叫不知道。”
“不、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确实,他现在与自己喜欢的人和喜欢自己的人处在不同的城市,茫茫人海,也许这辈子都无法再次相遇。
所以,知道与不知道,又能有什么差别呢。
姥姥看着外孙略显颓丧的样子,皱皱眉:“如果你喜欢的人和喜欢你的人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你会怎样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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