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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这么筹划着,这时飞飞打电话过来,说有急事找我,要我一定下午去新农一趟,我也不知道是什 么事,中饭也没吃就去了他家,因为是过年,去晚了不好,再说我家里也等着我回家吃年饭,到了他家, 他正在和小芳正在炸“翻饺”(武汉农村的一种过年专用小吃)。
他妈妈看到我来了,把我拉进房内,打开一个老式的穿衣柜,从里面拿出一个纸包递给我,“江哥, 这是八千元钱,剩下的过些时才能给您家,您家莫嫌少啊,对不起,您家。”我虽然今年过年资金是有点 紧,但我还不至于到要他们还债那种地步,何况是我亲爱的飞飞,我把钱推了过去,对她说:“上次我对 飞飞,对您家都说过,我的钱先不慌,我也不急等钱用,这钱您家先拿倒,我么时候缺钱了,再来找您家 要,好不好?”妈妈执意把钱塞在我手里,“江哥,这钱您家一定要拿倒,不然我们全家都会心里不安的 ,我们已经给您家添了不少麻烦了,您家也莫替我们操心,我们今年干了塘,鱼价也还卖得可以。现在人 情薄如纸,连亲戚都不一定肯借钱,您家能够做到这样,我们就十分感激了,如果您再不把这钱拿上,那 我们就不好做人了。”
他妈妈把话说到这种程度,我再不把钱拿上,也说不过去,我把钱装在进口袋里说:“那我就先拿起 来,您家么时候缺钱还是和飞飞打个招呼就行了。” 出门我也不想多耽搁,因为今天家里吃年饭,飞飞看 我出来了,对我说:“拿几个翻饺吃。”我也不客气,走过去吃了几个,也不知是饿了,还是因为是飞飞 炸的,我觉得这个翻饺十分好吃,他妈妈看到我吃得十分香甜,拿出一个小塑料袋,往里面装了一些,对 我说:“江哥,您家喜欢吃,多拿一点在路上吃。”我接过来,对她说:“那我就不客气了。”然后冲飞 飞笑了笑,就回家了。
家里只有老爸一个人在,我本来说到酒店里去订一桌团年饭,不晓得多好,可是大哥一定不让,非要在家 里办,他倒好,只动动嘴皮子,什么事也不做,我老爸那也是从来都不做这些家务活的。看到家里冷冷清 清的样子,一点过年的迹象也没有,我心里也不舒服,把电视打开,音量调大一点,又在对面的商铺里买 了一对大红灯笼,挂在门口,这样年的气氛就出来了。
刚把灯笼挂好,大哥大嫂就来了,大哥一看我挂灯笼就来气了,“小峰,你是么样搞的,妈妈今年是 新年,你怎么能挂红灯笼?赶快拆下来。”倒是大哥想得周到,我拆了下来,大哥让大嫂把外面的红绸撕 掉,再糊上白绸,并让我赶快去厨房做饭,这家里会做的总是做,谁让我是厨师呢?我只有系上围裙张罗 着一家人的年夜饭。二姐和姐夫回来的时候,大哥已经把白绸灯笼挂上去了,大门也贴上了白底黑字的对 联,大嫂进厨房来帮我做饭,二姐和大哥他们在外面商量着怎么摆灵案,明天怎么接客的事情,并特地对 我说:“初一到初三,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在家里待着,专门负责做饭。”这个规矩我知道,早作了安排 ,也没有和他说什么,顺着他们的意思就行了。
晚八点时分,年饭做好了,妈妈的灵案也摆好了,大哥先给妈妈装了一些妈妈平时喜欢吃的菜摆在灵 案上,又倒了三杯蜂蜜水放在那里,这一切做完以后,我们才拿起筷子开吃,其实这年饭也就是一种形式 ,做上一大桌,看着就饱了,谁吃得进?这种形式最大的特点就是一大家人在一起坐坐,谈一谈,但对我 来说绝对是受罪,倒不是我不愿意做这个年饭,而是我害怕他们说,特别是这两年,每次坐到一起就是逼 婚,我害怕又不得不面对这一刻,今年他们还有了具体对象了,那就是小丽。
大嫂最先开口,把那个小丽形容得好象一点缺点都没有似的,接着大哥开始说事实,打比方,二姐也 在旁边苦口婆心地打边鼓,我反正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我只守着我的道德底线,我决不会和那个小丽有什 么事。这是一个人的战争,是一个人对付全家人的战争,我不会屈服,我想在我魂牵梦萦的新农,只怕也 有这样一场战争,不过那场战争很可能是一场妈妈的诉苦会,不知他会不会屈服?
这次为我解围的是老爸,他拿出两个红包来,对凯凯和小敏说:“你们一人一个啊。”又到了给红包 的时间了,我也拿出两个来,给凯凯和小敏一人一个,这时小敏不乐意了,“小舅,刚才凯凯哥哥说小舅 今年发了财,怎么也是给两百,不行,我还要一个。”这两个小坏蛋,找着机会就算计我,没办法,又给 他们一人两百元,这才皆大欢喜,大哥在旁边揶揄了一句:“这每年只出不进也不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