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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昭罕,不如我俩设个赌局,就赌现在场子里谁会赢。”吴崇礼馋酒又不敢放开喝,于是辛苦找借口以寻个心安理得。
“彩头是什么?”
“喝酒啊,输了的自认三杯。”
刀昭罕看着眼前这个活泼泼的人儿,一颗心烧得快把胸膛熔化了。
放下酒杯,他轻声问:“把我灌醉了,你有什么好?”
吴崇礼心思还在酒上,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顿觉口干舌燥。他舔舔嘴唇,尽量端庄回话:“醉了可不方便回家,任你躺在街头我有什么好?”
刀昭罕见着那粉嫩舌尖,身上就不对劲了,仿佛那灵巧的活物不是在润湿嘴唇而是正游走在自己的肌肤上,再听那模棱两可的撩拨,某个物什“轰”一下便燃起来。
刀大头人虽娶过妻生过女,在欢|爱上其实生嫩,且不如吴公子脸皮厚,当下再坐不住。想即刻拉人回家,又怕碰着那副没处不撩人的身体自己会更把持不住,左右想不出好法子,干脆直冲冲站起来,长衫一甩,竟走了。
吴崇礼哪晓得刀昭罕的这些纠结,见人不受逗弄逃跑了,撇撇嘴暗自嘟囔刀大头人的脾气来得比玉蒽的眼泪还快。有点留恋场子里的欢腾,又有点期盼着追过去哄哄男人或许今夜可以继续饕餮,于是也陷入纠结。
刀昭罕一走,火把似乎也黯淡了,武士们的招式也僵硬了,没盐没味寡淡得很。
吴崇礼百无聊赖,收缩几下昨晚过度使用的那处,觉得还能忍受。不管了,为了欲死欲仙的一刹那,明日能不能下床且明日考虑。乘着热头享受了再说,过了这村可没这店。
他急冲冲追出去,倒把周围的人吓着了。
桑乜正准备下场比试,见自家头人和太太似乎闹架了,有点无措。岩吞招呼依旺陪他,自己带着其他武士也追出去。
吴崇礼正不晓得上哪里找刀昭罕,见着岩吞很是高兴。
“就是说勐达城也有头人府邸,今晚不回班宇了?那你们来个人送我去府邸,其他人给桑乜压场子,让他好好比试,若赢了,我有额外奖励。”
刀昭罕在勐达的府邸仿汉地建筑,木质砖瓦结构,房间里也仿汉地摆设,有八仙桌、高衣柜、和气派的雕花大床。
吴崇礼进了主室,见刀昭罕闷坐在床边,于是行个礼客气请教:“我分不清方向,劳烦头人先指下南北。”
刀昭罕只看着他,不掩情动和欲念。
他挨过去,跪下,撩起男人的长衫,挠着那鼓囊物什,一脸关切。
“肿成这样了,我给你解……”
☆、8。工地上
滇缅路的险峻和艰辛远超预期,吴崇礼跟马帮是走过滇缅全程的,有路走路没路开路,遇山翻山遇水涉水遇到大江就溜索,修公路却不同。
公路是给四个轮子的铁家伙跑的,若要数出铁家伙比马强的优点,几驮子驮不完,但其致命伤也很显眼——没灵性。
马可以涉河挂溜索,会自己找路避开危险,马帮大锅头常说,上了马帮路,人就得听头马的。但铁家伙不行,铁家伙得靠人指挥,人出脑子,铁家伙出力,两者协调好上路了,命就交给了路。
路能带来多少效益尚未可知,眼目下它堪称是卷钱的大漩涡。中央拨款且不说,有识之士的捐款也很是客观,尤其摆夷土司不但出工还出钱,如干崖土司刀京版就慨然捐出了5000大洋。
彼时中央政府南迁,党政要员发国难财之丑闻频起,段纬主持的工程处却如出淤泥之白莲,无贪污虚领款额的工程师,亦无怕苦累逃回内地的技术员。
滇缅路汇聚当时国内最著名的土木专家、最认真的知识青年,虽中央政府敕令“先修通再修好”,但依安全和责任计,每一块石头、每一个坑,亦力求做到扎实平整。
为抢工期避开雨季,滇缅公路沿线近30个县约20万劳工被征集来到公路上。劳工大军与公路测量队伍同时上路,每隔一丈站一个人,餐风露宿,白天紧张施工,夜晚只能睡于岩石之下、洞穴之中。
可以说,这是一条用手抠出的公路,这是一条用脚踩出来的公路,
后来任腾冲县公路局局长的刘楚湘曾作《滇缅公路歌》,诗中写到:“山高万仞兮,萦回下上;谷深千寻兮,盘折来往。石岩巉巉兮,千夫运斤;磴道磷磷兮,万夫用刬;洪流汤汤兮,锢铁架梁;溪水潺潺兮,甃石埋管;山崩岩塌兮,葬身川原;奔涛怒浪兮,漂尸河岸;蛇雨蜃风兮,瘴疠交加;蝮螫兽啮兮,肢残腕断。吁嗟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