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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论调让我隐隐感到不舒服,好像抱著认真态度的人是傻瓜似的,但我相信他对爱情并不是没有向往,否则也不会说出这种话。
我不再烦恼偷吃的问题,决定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还爱著我,就算偶尔偷吃也无所谓。
我们的远距离恋爱顺利走过了两年,幸福的时光总是稍纵即逝,不知不觉大学生活已经接近尾声,我决定不再继续升学,当完兵後立刻找工作,回到台北和他待在同一个城市,一起迎接未来的日子。
入伍前他看著我的小平头笑得很开心,我玩笑似的对他说,在军中已经很煎熬了,万一他兵变我会生不如死。
「我才怕你在军中被士官长看上,或是被可爱底迪引诱。」他回道,让我哭笑不得。
新训地点在台南,这次是真正的远距离了,我在里面几乎过著与世隔绝的生活,没有自己的时间,整天被呼来唤去,加上没完没了的操课和体能训练,时间变得十分漫长,而思念总在夜深人静时席卷而来,几乎让我承受不住。
恳亲时他来探望过我,基本上他没什麽变,反倒是我变了不少。军中的规律生活和体能训练让我强壮了不少,皮肤也变黑了,不知是否因为这样,我被同性看上的机会变多了。他的顾虑是对的,我老觉得洗澡时被人盯著看,只差没叫我去捡肥皂。还有一次,我在厕所被一个可爱底迪搭讪,还说要帮我打手枪。
我当然没有答应,男人的身体对我来说并没有吸引力,太过露骨的搭讪只会让我作恶。被男人意淫总让我感到不舒服,偏偏军中特别多,好像这里是同性恋的乐园似的。
後来我想,也许我有吸引同性恋的体质,才老是被男人看上。上帝关上一扇门,必会开另一扇窗,所以虽然我没有异性缘,同性缘却特别好,我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军中毕竟还是充满阳刚气息的地方,一群男人聚在一起抽菸、打屁、聊女人,脏话不离口,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我在同侪的怂恿下学抽菸,父亲也是在当兵时学会抽菸的,但不知怎地,跟他们混在一起总让我感到寂寞。
退伍那天,我欢天喜地扛著行李回家,还邀了些朋友一起庆祝自己终於离开那个鬼地方。聚餐结束後,我和怀青缠绵了一个晚上,他很高兴我平安退伍,没有被欺负,也没有被士官长或可爱底迪抢走。
「这证明我真的很爱你,所以你可不能辜负我。」我说。
「我哪时辜负过你?」他勾著我的颈子道,「这几年我们一直聚少离多,现在你回台北了,以後可以想见面就见面,否则每次回来都面对空荡荡的房子,感觉真的很寂寞。」
「我也不想这样啊,还得每天提心吊胆,怕你被别人抢走。」我开玩笑道,但这是事实。要怪只能怪当初一心想离开家,选了新竹的学校,自作孽怪不得人。
不久後我找到工作,在某家游戏公司担任程式设计师,这份工作颇符合我的理想,虽然也不是什麽伟大的理想就是了,顶多可以让自己经济独立。最重要的是,我可以站在比较平等的立场和他相处,学生时期我总觉得自己像个小孩子,虽然他从没表现出歧视的态度,但我总为此感到自卑。
但成为上班族後,我的时间几乎被工作给占据,想见面得配合两人的时间。因此即使待在同一个城市,见面的次数却没有以前多。我们考虑过同居,但当我向父亲提及想在外面租房子时,马上就被打回票。
「自己有房子不住,跑去外面租房子干嘛?」父亲问。
「我跟朋友合租一间房子,所有费用都平均分摊,我也可以有自己的隐私。」
「我们给你的隐私还不够多吗?还是说你有女朋友了?」
「没有啦……」
「那就给我住家里,把钱省下来买房子,哪天你结婚要搬出去,我都没意见。」父亲训斥道,「你总有一天要成家立业的,有远见一点好吗?」
我无法反驳他,只好暂时打消这个念头。我想父母亲一直都给我很大的自由,为我设想一切,而我却不断挥霍那些自由,挥霍他们给我的爱。当我越感受到他们的爱,就越觉得沉重,但我始终无法向他们坦承,只能带著这份秘密,过一天算一天。
「没关系啦,我只是想要有家的感觉,不是要给你压力。」得知我的决定时,他说。
我走上前去揽住他的腰,「我当然想跟你一起住,每天下班都可以见到你,还有跟你一起迎接早晨,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嗯……」他点点头,「汤好了,我们可以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