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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症让高柏像个孩子似的委屈,觉得从没有过的孤独,浑身冰凉发抖,渴望有个温暖的怀抱。
朦胧的白色退去,灿烂的阳光丛窗户透进来,照得屋里通亮。莫子骞让这通亮的光芒唤醒,睁开眼睛,满足的舒展着身体,看见高柏脸对着他蜷缩着身体躺着,他以为高柏还在沉睡,想:昨晚是分两头睡的,怎么现在又在一头了!
起身去卫生间拿衣服,才发现衣服和内裤都没干,又光溜溜的出来,出来后看见高柏迷蒙的睁开了眼。
“醒了?”莫子骞随口问了句。
高柏无力的回答:“我一夜都没睡。”
“怎么了?是不是换地儿睡不着?我睡得挺好,我是太累,躺下就着。”
“我昨晚拉了一夜。”高柏有气无力的说。
莫子骞走到床边看着高柏,果然觉得高柏脸色不对,问:“怎么?拉稀了,是不是吃的不合适,也不对呀,咱俩吃的一样,我怎么没事。”
“不知道,我难受!”高柏无力的闭上双眼。
莫子骞伸手摸摸高柏的额头,滚烫,“你发烧了。”高柏没有回应,莫子骞又问:“那你今天还能回北京吗?”高柏无力的回了句:“我走不动。”
莫子骞坐在床上想:又来事了,自从他遇见这个人后他就没顺过,本想着早上回南京,这下又被牵制了。转而又想,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他们本是两个陌路相逢之人,他没有付出责任的义务,但萍水相逢见死不救也不是他的风格,莫子骞纠结了,想这人现在身无分文,连买药的钱都没有,善心顿起,既然这人已经花了自己那么多钱,也就不在乎买药这点钱了。
莫子骞想,他今天无论如何得走,走之前他先去银行取钱,然后给高柏买点药,再坐长途车回城赶坐南京的火车,这样他觉得仁至义尽,走的也安稳。
于是穿上一件半干的T恤,短裤也是半干,贴着皮肤极其的不舒服,看见椅子上高柏的牛仔裤,顺手拿过来,脱掉自己的湿短裤,穿上高柏的牛仔裤,有点长,有点肥,拉近裤腰带才算合适,看看裤子上的标牌,迪赛Diese,皮带是LV,嘴一撇,感叹:好贵的牛仔裤,又想:高柏从里到外都穿着奢侈品,怎么身上就没钱呢!费解。
出门前看了看床上的高柏,蜷缩着像是睡着了,脸色惨白,眼眶也像是深陷下去,让莫子骞忽然产生怜惜,想自己真是个善慈之人。
走出兴盛旅馆看到斜对面就有一家小诊所,想,一会儿就在这儿买药。
莫子骞在小镇里沿街转悠,找到一家银行取钱,纠结着取多少,盘算来盘算去取了存款的一半四百元,琢磨着买点药剩下的做路费应该没问题。完后又回到兴盛旅馆对面的小诊所。
诊所里孤零零的坐着一位中年大夫,莫子骞不知高柏应该吃什么药,就问大夫出诊吗,无聊的大夫像是长久沉寂终于等到了时机,忙回答:“出诊,在哪儿?”
莫子骞领着大夫来到旅馆的房间,大夫看了看高柏,高柏气无声息的睡着,大夫翻翻高柏的眼睛,然后问莫子骞是什么病症,莫子骞回答:“好像是昨晚拉了一夜,早上我摸他,像是还发烧了。”
“给他喝开水了吗?”大夫问。
莫子骞懵懂的摇头:“不知道,不太清楚,应该是没喝吧。”
“都烧成这样了还不喝水?”大夫质问,莫子骞茫然。大夫接着说:“看样子是肠炎,急性感染性腹泻导致细菌感染,白细胞增多引起发烧,这情况再不喝水治疗严重了就会虚脱,造成生命危险。”
莫子骞懵然,他没想到这么严重,急问:“那、那怎么办?”
“输液,这种情况必须输液。”大夫回答。
“输液?”莫子骞又没想到。
“对,输液,补充体/液加抗生素。”
“那、那要输多久?”
“三到五天,最少是三天,输完再看情况。”
“三天?”莫子骞大叫,大夫回问:“怎么了?”莫子骞忙回应:“哦,没事。”心里想:怎么能没事,这人和我没关系,耽误我时间,还得让我花钱,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他的。
大夫招呼了一句:“跟我来拿药。”
莫子骞不得已的跟着大夫出了屋。
高柏朦胧的睡着,一夜的折腾让他体力不支,但他还有模糊的意识,朦胧的感觉莫子骞叫来了医生,他知道他有救了,就在陌生的地方,在他旅程的路上,一个叫莫子骞的男孩儿让他悦目,让他无助中有了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