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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萎糜得不成形,风吹即倒般盈弱,好在胎儿很顽强,一直都是有惊无险地在他腹中生长着。
一日清晨,方雪舟一边给苏暖风梳洗,一面说些他这些日子里看的医扎传记,说着有些相似的毒物,有某些妙解方法和一些趣谈。
忽然一童子来扣门说有人找他。
方雪舟茫然地怔在当场,这半年多,他因为怀孕的关系,武功几乎荒废掉,又在这山里呆了三四个月,几乎忘记他和苏暖风都还有家人。
听那童子形容,那是一辆华丽的马车,不嫌周折地把马车弄来这里这般吃力的事,玉是不会做的,那么来人显然不会是他的家人,此外还有谁人?
心里方寸大乱,不知道见是不见?!
少顷,又是扣门声,他只得万般无奈地苦笑起身。
“吱呀!”e
同时,门却已从外推开,一张俊得逼人的脸,冷凝酷寒。一身素白,挽扶着一名少妇,少妇清秀可人,个头娇小,裹着一袭裘皮风衣,衬得肌肤如雪,一双水润的杏目的溜溜地打量着方雪舟。
方雪舟呆愣住,这样一对壁人,任谁都会不由自主的被深深吸引。
只是——
这两人他可认识?
“你就是方雪舟?”
男人的声音就如同他人一般的冷,方雪舟点头,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却被床挡住,差点跌坐下去,好在及时稳住,一手扶着床棱,瞟过沉睡着的苏暖风,脑子突然明亮开来,这人——这人——定是苏暖风的兄长!
少妇拉拉男人的衣袖,男人微有不耐,少妇立马换上一副泫湲欲滴的脸,男人似无奈地垂下头,只见少妇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男人惊讶了下,虽是稍纵即逝,方雪舟还是看了个分明。他隐隐有些不安,知道大概是与自己有关。
第 38 章
“在下苏卷云,这是拙荆宛若。”男人说话带着高傲的命令式的口吻,他是个身在权力尖端的人,习惯于发号施令。
方雪舟有一丝欣赏也有一丝厌恶,微颔首轻道:“请坐,凡儿沏茶。”
先前扣门的药童应声而去。
苏卷云微蹙着眉,宛若却偷偷地掩唇笑了,抑不住的笑声如铜铃的撞击,轻脆悦耳。
方雪舟慢条斯理地继续着为苏暖风擦手的动手,温柔协美。
桃花的香气透过纱窗漫弥在屋子里绕着鼻尖旋舞。
方雪舟在为苏暖风拿捏腿部肌肉,他的动作极轻柔,像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的动作和眼神,柔得似水,暖欲化冰。
药童托着茶盘进来,浓郁的茶香顿时赛过桃香却未掩没而是相容地并存,那韵味又另是一番风情。
苏卷云跟宛若沉静地啜着茶,时间已经过去两刻钟,屋子里的人,谁也没说话。
忽而,沉睡的苏暖风掀动着唇瓣不甚清淅地喃昵着方雪舟的名字,还有一些字眼,但太过模糊,听不清楚。
苏卷云终于忍不住道:“相信方公子已猜出在下的来意……”盯着方雪舟了然的眼神,那眼神平静柔软,柔软得让他下面的话有点说不出口:“我是来接他回计城苏家。”
方雪舟瞟过苏暖风紧皱的眉锋,伸手抚上,沉默地垂着头。
宛若盯着他,完全没有女子的矜持,眼神露骨地显现出“惊艳”二字。
萎糜颓废的方雪舟或许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清俊,也没有了初遇苏暖风时的冷傲,但那周身的柔情浓得让人舍不得移开眼。
痴情的男子总是最能吸引女子的眼睛。
苏卷云眉锋稍稍夹紧,起身踱至床边,看着疼爱的小弟不过离家数月,现如今却生死堪忧地瘫在床上,心里怒气节节上升。
“不管怎样,在下今日都要带暖风——”走!
后面一个字还没来得急吐出,方雪舟却抬头对他微笑,笑得缥缈:“苏公子不必着急。”
苏卷云脸黑了黑,一股无力感油然而升,对着这个用着海枯石烂般痴情眼神注视小弟的男人,他还能指责什么?
方雪舟把苏暖风扶坐起来靠着床柱放好,仔细认真地梳理着他的发,每一根发丝都梳得直顺,绾了个俊俏的发型。
自己细细看着,似满意地笑笑,轻轻念了句:“但愿君心似我心。”
宛若凑过来娇笑:“方公子手真是巧呢。”那样复杂花俏的发式可不是轻松绾得出的。
方雪舟淡笑:“二位要用过早膳再走么?”e
苏卷云不及应答,宛若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