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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敬堂不走开。
其实他挺烦楚蔷生的,真的。
自从四年前他被楚蔷生用七本奏折连骂了整整三个月之后,得了一场大病。好了之后想着惜命要紧,从此他看见楚蔷生就摆出一副‘你是小人,我不屑和你计较’的样子绕道走。
这招平时管用,今天不成。
他不是谢孟,一看见楚蔷生就只管在一旁伪装僵直就能混过去,他背后是一群他的门生故吏,他要真的一软,那些人从此就不会再理睬他,可能还会反咬他一口。如果失去了那些人对他的支持,那别人更不会理睬他了,估计到时候就连他家的黄狗旺财都会冲着他旺旺乱叫。
王老头咬了咬牙齿,声如洪钟的问楚蔷生,“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楚蔷生抬头看了看就悬挂在众人之上的一块大匾——大正门,眯缝着眼睛说,“这里是雍京,朱雀大街尽头的大正门。再往前走过了那道门就是大正宫,也是皇城。王状元在雍京住了有些年头了,竟然连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天可怜见的,您快走,这里不是您来的地方。不,您还是慢点走,不然您这老胳膊老腿的摔坏了可真麻烦。”
王敬堂怒,“无耻小人!无耻小人!你知道这里是大正门就好!想当年太祖皇帝亲自斩杀奸人于此地,你竟然还敢到这里来?”
楚蔷生接话茬,“我为什么不敢来?奸人又不是我。莫非王状元站在这里感觉到心虚?难怪了,您是奸臣,错了亏心事,站在浩然正气之地,自然腿肚子打转,心虚胆颤!”
王敬堂的胡子一翘,“你说谁是奸臣?”
楚蔷生,“自然是你!您可知道奸字是怎么写的?就是一个‘女’一个‘干’!”
王敬堂,“不要东拉西扯的……”
楚蔷生,“我楚蔷生至今孤身一人,无妻无妾,这个奸字自然落不到楚某人身上。到是王老状元您可真是岌岌可危!您老人家有六十了吧,身子骨可还成?您家里豢养的姬妾都是一些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到了人家十七八岁的时候您就说人家脂残粉褪,转手卖给别人,换的银子再买一些十三四岁的女孩子进来继续供您yin乐,您要是再但当不起这个‘奸’字,那我大郑朝可真是无人敢但当了!”
“你!你!你!”
王敬堂被堵的老脸和猪肝一个色,捂着胸口,生生就把到嘴边的一口血憋了回去。
然而楚蔷生还要乘胜追击,不把这老先生骂死誓不罢休,“我什么?王老状元您可要辩驳?那您自己说,楚某人说的哪一句不是实话?王大人真是好本事!一脸的道貌岸然,一肚子男盗女……”
“这点风流事算什么罪过?”这个时候从旁边跑过来一个人,紫袍煌煌,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他拉住王敬堂连忙给他顺气,一边说,“王老息怒,王老息怒,楚大人他年少气盛,您老多担待。蔷生你也少说一句。你那张利口真能气死人的,要是你真把老状元气病了,这可怎么得了?”
楚蔷生看见他客气了一些,施礼道,“粱阁老。”
这个人是内阁大学士粱徵。
他长的慈眉善目的,白白胖胖的,像一个胖阿福,他在内阁主要职责就是和稀泥。
内阁一共五位大学士。
首辅杜皬被楚蔷生气的在家养病;次辅周相时被楚蔷生参的致仕回老家了;排第三位的况书祁身子骨一直不结实,人厚道文笔弱,不是在家养病,就是在回家养病的路上;粱徵排第四;第五位的是兵部尚书蓝毓,年初他爹死了,他回家丁忧守孝去了。
山中老虎猴子都不在,粱徵自然是大王。
他一手拉着王敬堂,一手拉着楚蔷生,一边还笑着说,“和为贵,和为贵!”
王敬堂怒,“粱老先生!现在不是做和睦阿公的时候!今天我就要除了楚蔷生这个奸佞小人!”
然后他振臂一呼,“国家养士八百余年,为国锄奸,就在此时!”
这架势,真是一呼百应!
人们就开始慢慢围了上去。
王敬堂一把甩开粱徵,楚蔷生似乎早有防备,他站的离粱徵很近。
此时,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这里是太祖杀奸臣的地方!打死奸臣不偿命!打呀!——”
一群官员上来就要打群架。
楚蔷生忽然一把揪住粱徵往后拖!
粱徵一个人顶的上半扇肥猪!
楚蔷生身子骨不错,拖着粱徵向后退!
据黄瓜说,楚某人小的时候上山打猎是一把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