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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出来。
“说!”楚政拍桌而起。
“是……是一群畜生!”
楚政听罢,气得咬牙切齿。早在天正十二年前往齐国之时,项梁便已探到兽阵端倪。但是楚政从未没想过昭乐会用此阵来对付他,故而虽早已知晓却依旧毫无防范。这是他的失策。“好你个姜昭乐!竟是派这群畜生与我堂堂楚军作战!”
身在陆口的子玉也捂着被鹰爪抓伤的脸,发出了类似的怒骂。骂声未止,一名军医便匆匆跑进:“将军!被长虫咬中的士兵已经毒发!”
咣的一声!
子玉的拳头狠狠地砸到了桌上:“能救多少救多少!救不了就杀,免得让他们活着受罪!”
“是。”军医又跑了出去。
子玉死命地握住拳,恨不得此刻就将伍齐射和他派出那群畜生都拉过来杀个干净。忽然,他想起来关在营中的齐军俘虏,唇边浮现出冰冷的笑意。
天正十三五月六日,楚威猛将军子玉于陆口西坑杀齐军俘虏万余人。
当时,伍齐射正在奉命送解药往陆口楚军大营的路上,听到这个消息,他气愤地将解药投入衍水,调转马头回往沿山,心中暗自决定:不杀子玉,誓不为人!
楚军坑杀俘虏的消息,迅速传遍齐国上下,霎时间,举国震怒。
这个夜晚分外漫长,昭乐坐在廊下,看着头顶的月亮,月色很美,美得令人心寒。
为何一定要与我国结下死仇呢?昭乐垂下头,这个问题他已经无法去问楚政了。子玉的一场坑杀,点燃了百姓心中的怒焰。怒火熊熊,岂是三言两语便能安抚的了?唯有齐楚间斗一个你死我活,方可灭了这一场大火。
昭乐缩起腿抱在怀里,环住自己的双臂,轻声念着:“楚政……”
他觉得很冷,也很怕。
小时候,昭乐常说:“我要亲自打败公子政!”年少时的雄心壮志,在年长后变得如此可怕。可怕到令他无法承受。他很怕自己的刀无法落到楚政身上,他更怕自己的刀真的落到楚政身上,这两种结果都让他害怕。
忽然间,他很想大哭一场,以宣泄自己心中的情绪。他已下令,明日便要亲上战场。
昭乐收紧胳膊,牢牢地锁住自己的身体,他很冷。与昭乐的孤单寂寞不同,这一晚同陆口相邻的饮江却是热闹非凡。
一场大火照亮了饮江的天空。伍齐射站在沿山最高处,遥遥望着饮江的上空,抚掌大笑。
“禀司马,楚军新送来的粮草已于饮江尽数烧毁。”驯猴人上到高处,低声禀告。
“好!”伍齐射转过身,拍拍驯猴人的肩膀。“你那群猴子能这般聪明伶俐,少不得你的功劳,待凯旋之后,我定在殿下面前为你美言!”
驯猴人忙跪下谢恩:“能得大司马夸赞,已是小人三生有幸!”
伍齐射笑笑,不再与他客套。他在考虑日后作战的方法,百兽阵虽是管用,却也不可多用。到底还是要靠着人来打仗才最实在。
眼前的场景有点熟悉。昭乐上一次看到类似的场景是在赵都,与楚政一起。
“殿下!前线危机重重,您切不可以身犯险!”跪在昭乐的马前的百姓们俱是说着相似的话。
齐都的百姓于今日天还未亮之时,自发的来到城外这条前往沿山的必经之道上,为的就是阻挡太子殿下前往前线。他们并不怕死,他们怕的是太子死。这或许有些大逆不道,却是事实。前线危机人人尽知,他们实在不愿太子以身犯险。
一个年迈的老人膝行到昭乐马前:“殿下,为了齐国的未来,您不能有半分差池呀!”
望着老人那张满是沟壑的脸,昭乐一惊,翻身下马,扶起老人:“您……您是清水的那位……”他并不记得老人叫什么,当日根本从未问过。
老人听到他的话早已老泪纵横:“是,老头子星夜自清水赶来,就是为了拦住殿下呀!”
“殿下!请回城吧!”随着老人的话,跪在地上的百姓们开始不住地磕头请求。
昭乐无奈地抿紧了双唇,他不愿退,他宁可死。
“啊!”脚边无边无尽的百姓忽然都叫了起来,除了那个从清水赶来的老人,没有人再拦他,他们都万分惊讶地看着齐都。
最后,昭乐还是没有上战场,他留下来了。不是因百姓挽留,而是齐都忽然着起了大火。
那一场火,几乎烧了半个齐都。他走不了了。
没有人胆敢拦住素来暴戾的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