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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舒碧虽然觉得不太情愿,但考虑了一下局面,还是点了点头,「……都依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臭着一张脸,表情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虽然说的是愿意,但脸上每一处肌肤都流露出「老子不干」四个字。
李琎自然知道哥舒碧心里在想什么,也觉得自己单方面的就下了决定,未免太过独断。只是他自小颐指气使惯了,就算觉得有点内疚,也不会表现出来,反倒为了掩饰,故意板起脸来,「总之,本王决定了,你说什么都没用!」
哥舒碧虽然向来性子不羁,但此时涉及到李琎还有自己父亲,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人,虽然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还是答应了李琎,「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李琎见话已经说清,站起身来,「本王回府去了。」
「我送你。」
哥舒碧心里虽然别扭,见李琎要回去,还是起身要去牵马,却被李琎阻止。
「不用了,本王又不是找不到路。」李琎摆摆手,道:「你还是回去多陪陪哥舒将军吧,两父子本来就离多聚少,趁此机会尽尽孝心也好。」
听李琎如此说,哥舒碧忍不住笑了笑,调戏道:「怎么?还是舍不得,这么关心我啊?」
「你少臭美,谁要关心你这个突厥蛮子!」李琎果然红了红脸,呸了一声,转身解开马缰绳,翻身上马,刚要走,又忍不住对哥舒碧道:「你自己多小心了。」
「知道了,你放心吧!」哥舒碧微笑着点点头,「路上小心。」
李琎又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这才骑马慢慢离去。
从曲江池回到汝阳王府所在的颁政坊,几乎横穿了整个长安,路程甚是遥远。
李琎倒也并未急着回去,骑着马,慢条斯理的在街道上遛达。
长安的街道,整齐而且洁净,青石板铺成的道路干干净净,马蹄踏上去,便发出清脆的声音。两边是商铺酒肆,行人来来往往,热闹喧嚣,一派繁华之景。
李琎任由腾霜白慢慢的往前走,自己却想着心事。
之前分别时哥舒碧的表情还深印在他脑子里,怎么都挥之不去。
这个决定,他也是考虑许久才下的,毕竟现在陛下身边的,都是些像杨国忠之流的小人,治国无术,谄媚有方;定邦无能,嫉贤有道。自己虽然从不参与政事,但也向来不屑与杨家之辈同流合污,见之必定绕道。而哥舒翰将军军功赫赫,又向来正直不阿,杨党之中,看他不顺眼的人也不在少数。自己与哥舒翰二子哥舒碧的亲密关系,难保不会成为别有用心之人抨击的借口,未雨绸缪,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只是……未免有点对不起哥舒碧。
自己擅自就下了决定,根本没有征求过哥舒碧的意见,确实显得有点太独断独行,也怪不得哥舒碧别扭。
他想到此,不禁轻声叹了口气。
以后有机会,好生弥补一下好了……
李琎心不在焉的,信马由缰,根本就没留意腾霜白走到了一条小巷里,等到斜刺里一下子窜出个人来,他这才突然惊醒,连忙勒住缰绳,但已经迟了,腾霜白受惊不小,长嘶一声就将前蹄高高扬起,李琎猝不及防,差点就被摔下马来,情况十分危险。
正在惊险万分之际,一旁突地又闪出一条人影,电光石火间就一把拽住了腾霜白的缰绳,同时一手扶住马脖子,迅速的就让腾霜白安静下来。
李琎惊魂未定,瞪大了眼怔了半晌,才缓缓回过神来,连忙看向刚才救了自己的人,这一看之下,不禁惊讶的开口:「安庆绪?」
那人果然是安庆绪,一身玄青色衣衫,样式普通,不过衣料质地一看便知十分名贵精致,腰间系着黑色嵌翡翠缠丝腰带,悬着白玉佩,华贵却一点也不张扬。
见李琎认出了自己,安庆绪微微笑了笑,依旧是那带着三分羞涩的笑容,有点腼腆的开口:「王爷好记性。」
「呃……」李琎反倒有点尴尬起来,「安少卿。」
他和安庆绪不过一面之缘,慌乱之下直呼对方的姓名,如今回想起来觉得甚为失礼。
不过安庆绪似乎并不在意,朝他笑了笑,「王爷叫在下庆绪便好。」
说完,他转头看向犹自焦躁不安的腾霜白,伸手轻柔的抚摸着马脖子,似乎是想让受惊的马儿镇静下来。
这招颇为有效,本来一直在不安的刨着蹄子,怎么都安静不了的腾霜白在他的安抚之下,慢慢的不再那么惊恐不安,逐渐恢复了平时的驯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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