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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子桀早已不在皇帝该待的寝宫就寝多时,没来流苏菀的日子也确实是有那么几天。
至于干什么去了,可想而知。不过看来,是没半点建树。
今天就是那样一个夜晚,难得的安静,宴子桀让人传话说不过来了。
平时宴子桀在的时候,胡璇总是觉得尴尬,早早睡下。如今早已成了习惯,还没到掌灯时分就已经觉得睏倦,想要图个清静看看书笺却提不起精神,当下洗漱过后准备就寝,却足足躺了好几个时辰发觉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胡璇抬头,望着宫窗透过的月光,怔怔地出神。若是每天这个时候,身后的矮几前,有那个人,点着微弱的灯光,静静地批阅奏折。
已经有大半个年头了。翻竹笺或刻字的微弱声响、或是几乎听不出的呼吸声,他在身边存在,又成了一种习惯。
胡璇从未在自己心里,否定过对宴子桀的感情,却也在很早之前,就否定了还能在一起的期望。
如果问胡璇自己,这些年来最常有的感觉,是一种怎样的情绪,那毫无疑问,是心痛二字。至于这当中有着怎样牵牵绊绊的缘由,却早已连自己都理不清。
胡璇想着想着,渐渐眼前发黑,身体忽如其来的麻痹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他想起身叫人,却发觉自己连翻身都不能,终于动作微弱地挣扎着抬了抬头,一泄力昏倒在床上。
宴子桀此刻也不大好过。
太监们将侍寝的妃子送走,宴子桀就好不郁闷地将侍候就寝的奴才们打发下去,一个人盘坐在龙塌上、皱着个眉头天人交战。
朕是不是请个御医看看比较明智呢?不举这毛病总不会传染吧!
再说……像胡璇那种对自己爱搭不理的态度,自己都生龙活虎地,怎么越到着急的份儿上,越不管用呢?
胡璇他那个毛病,不是让人下了什么药吧?朕跟他在一起久了,所以招上了?
那让个御医给他看看?以前也因为昏迷之类,看诊过不少次了,没说过有问题啊!要是明着跟他说查这个毛病,他一定不肯。
那查朕也不大光彩……可也不能就这么下去。
“啧。”挺郁闷地有没有的胡思乱想一通,之后又笑了,心里着磨着:怕是喜欢胡璇喜欢得真了。原来还好将就,如今自己心如明镜,还怎么个将就法。
回胡璇那儿去吧。
这么想着,正要起身,又想,他大抵睡下了。今天自己这一番折腾,虽然没弄出啥建树来,可也没什么气力再贪欢了。他现在也不是怎么太爱见朕,那就算了罢。
于是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早,宴子桀上朝议政,正说到减免农税的时候,传话的小太监来传,说胡璇今天一早就没起来。
宴子桀虽然对胡璇牵心,但一来对他那病的来胧去脉已有知解,再来这阵子已经被抵死直谏搞得头昏脑胀,竟有些愄怕了那种烦燥。心里七上八下的,也终是没中途离朝,悄悄命人传御医和荆云那师傅过去,才继续议政。
昨夜就郁闷难当、早上又如坐针毡,直到下朝,逃也似地赶回了流苏菀。直到见着胡璇那一刻,才算心里真的安稳下来。
荆云的师傅早已不在,但为胡璇疗伤用的药材一应配备俱全。宴子桀看到这些的时候,心里不知怎么就微微心虚起来。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当时那是做得过河拆桥。但他又自问,那道人根本不将自己放在眼中,何况还出言相逼,仿佛自己不按着他的意思就要杀了自己,试问这样的人,又怎能留着?
这么一想,倒也觉得自己是逼不得已,人家也着实没有责怪自己的理由了。
胡璇醒来的时候是傍晚,窗纸还透着夕阳最后的一抹光,房中却已掌了灯。
宴子桀床在床头打盹,一只手还握着自己的手臂。
昏黄的光,让宴子桀的脸铺上了些阴影。原本就俊俏而棱角分明的脸,显得更为英挺。
他有一张好看的脸,却并不似自己这般带着书生气。或许是因为经历过太多,在胡璇的回忆中,明明清淅得记得他的眼角眉梢,却很难在脑海中拼凑出多年以前他的模样。每每回忆,仿佛连微笑都带着几分狡邪。
而每天虽然起卧同塌,胡璇总是早早睡下。等到宴子桀死皮赖脸钻进补窝儿的时候,早已入夜甚深熄灯拨火。
也有几次宴子桀故意不让人熄灯,胡璇却是固执不从。这次回宫之后,宴子桀除了想要交欢这点颇为纠缠,其它说来,对胡璇真算千依百顺。即然胡璇死活不依,他也就顺了他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