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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胆寒。
“为什么!你倒底是为什么!”
宴子桀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的时候,安公公还保持那呲牙咧嘴的表情:“嘿嘿……痛快……痛快……痛快……”他咿咿呀呀地叨念,仿佛魔一般,却又忽然怔住神,阴涩的神情瞬间变为惊呆,缓缓直起了身,目光对上站在塌上,由床头厚重的帏帐后冲到面前,一身太监宫服的宴子桀愤怒的表情。
不可置信的低下头,慌忙抖开自己刚刚还拼命压着的人脸上的厚布,竟然是小富子依旧熟睡不醒。
“你、你……”安公公啜气儿瞪眼,游离著目光,腾腾腾的退了三步,终於扑通一声摔坐在地上。
“你是朕的亲舅舅……也要来杀朕?”咬牙切齿的提高了声调,宴子桀走下了床塌。也就在这时,房外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殿门被撞开,原拓带人冲了进来:“臣受皇上命在此守候,皇宫内外臣仔细搜查严加看守,并无异像。”
宴子桀点点头,摆摆手命原拓等人退了出去。
殿门关合。宴子桀的嘴角一抽一抽地勾动,仿佛想要努力做一个冷笑的表情,却良久只是勾动嘴角,不可置信地盯紧安公公:“朕还给你机会、朕不相信身为宠人的季伏、更不可能相信渡妻让子的胡璇,可你真没让他们失望……原来这才是朕的亲舅舅!”
第二十九章
殿门关合。宴子桀的嘴角一抽一抽地勾动,仿佛想要努力做一个冷笑的表情,却良久只是勾动嘴角,不可置信地盯紧安公公:“朕还给你机会、朕不相信身为宠人的季伏、更不可能相信渡妻让子的胡璇,可你真没让他们失望……原来这才是朕的亲舅舅!”
安公公委坐地上,双目有些茫然若痴之状,唇角抽动上扬,在嘴角边挤出两条深深的沟纹:“居然骗了我……哈哈,什么出征、什么醉酒……”
宴子桀仿佛有些力脱,却仍努力做出气定神闲的样子,居高临下藐着安公公,话音里却微微发抖:“季伏的死,便是朕给你服的一计定心丹。可你竟然真的要谋害朕……竟然当真为西砥做内应谋害朕!”说到后来,宴子桀几乎有些激动,声音调高了许多:“朕若不赌上你有所图谋与西砥勾结假意出征,你又如何会奈不住性子便乘今夜下手!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你是朕的亲舅舅!亲舅舅……啊哈哈哈……”那惨淡的笑声有气无力,宴子桀的步步微微向后蹭了蹭。
佝偻身躯微微的颤抖,被昏黄的烛光投射出一片姿态扭曲的阴影。
宴子桀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退至塌边缓缓坐定,低沉的声音在静谥的殿堂中回响:“为什么?是谁许了你好处!”安公公垂头只作不理,仿佛神游般的喃喃道:“一步错、步步错……不应该的……度人无数、怎会错看了你?”
宴子桀握紧了拳头没有发作,再次问道:“朕再问你一次,为什么要这样做!”
安公公抬了抬眼角,没精打彩地望了望宴子桀:“一个阉人奴才……皇上斩了就是!这条老命,有赚无亏……”
宴子桀倏地站起身,探手抄起安公公的领口提着他挨到自己面前,血红著眼睛咬牙切齿道:“你当真以为朕狠不下心杀你?”
安公公慢慢抬起头来,满是皱褶的脸上扯出一丝冷笑:“奴才是沾了谁人的光彩,奴才自然知道!只是此刻多言无益,赔在老奴手上的命够多了……哈哈、皇上连此生至爱都杀得,区区一个奴才,皇上又何需手软挂怀?”说到后来,那张扭曲的脸越发笑得畅快,尖锐的声音剌得人心头发毛。
宴子桀的心头微微犯起凉意,不由得一抽紧:“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命够多了!”
“只错在……我当日心软,救你出宫,种下今日的祸根!”安公公并不应宴子桀的话,茫茫然的望向一边,自言自语的道:“不过不要紧!还有得救!嘿嘿……”
宴子桀冷着脸,手越收越紧,安公公嘎着嘴却再也无法说出一个字来,脸渐渐变得紫涨,嘴角却始终挂着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的阴笑。
宴子桀大怒,提手便要打过去。可下一刻安公公却全做无视的将头转向一边,对他不理不采。
面对这样一个形状痴癫的老者,他是自己心中纠结了二十余年、受尽别人诋毁侮辱的母亲的唯一的亲人……他话里有话的弦外音亦牵动宴子桀心里的某根弦……宴子桀终於松开了抓住领口的手,将安公公往地上重重一顿。
看他伏在地上大口喘息,宴子桀心中被背叛的愤怒与对至亲的怜惜,等等许多情绪纠结着疼痛。
露出半分苦笑,宴子桀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