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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卿却竟然宁愿娶一个四十岁的寡妇;他到底把自己置于何地?
手指在几案上轻轻敲击,承玺呵呵笑:“好,好呀。有道是白发红颜,一树梨花压海棠。风雅,风雅的很呐。”
没有人敢接话。长公主也只是沉默不语,却微微簇眉。只听承玺道:“既如此,朕就做个现成月老,下旨赐婚。”
消息传出,皇甫卿元帅府的门槛都快被道喜的人踩断了。
皇甫卿好容易才求得片刻清闲,能与陆文涛单独聚上一聚。
陆文涛道:“恭喜驸马爷。”
皇甫卿苦笑:“你就别挖苦我了。宇风听见了又会生气。”
“舅父成亲,做外甥的没资格多嘴。喜事办完前把他关起来,免得碍事。”
“陆兄似乎很赞成这门亲事。”皇甫卿笑道,“老实说,给长公主的那些书信我看过了,不论行文还是用词都像是出自陆兄的手笔。”
陆文涛倒也爽快:“不错。是某个人请我这么做的。”
“是谁?”
“东郭先生救的豺狼之一。”
眼见皇甫卿皱眉,又道:“不过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有了长公主做后盾,你也能轻松些。我猜你也是想到这个,才顺水推舟的吧。”
皇甫卿苦笑。陆文涛道:“娶个四十岁的寡妇,确实委屈了你。”
“无所谓。”皇甫卿笑了一下,“什么都无所谓了。”他仰头望天,长叹道:“人生在世,不过是随波逐流,只求能在风口浪尖寻得立足之地。”
吉日吉时,大红花轿在联系元帅府和长公主家的大路上缓缓移动,仪仗队逶迤绵延。。
阳石长公主对镜对妆容作最后的检视,良久方才满意地点点头。她捧起镜子,举高,仔细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我还是挺年轻的嘛~~”她自言自语,眼神开始迷离,仿佛回到了初嫁之时。“第一次出嫁的时候,我十四岁,驸马三十岁。他是功臣之后,每个人都说真是郎才女貌、金玉良缘。”
微笑,意味却变了。
“第二次出嫁,我与新驸马之间也只差了十六岁,为什么就要遭到那么多背后非议?就因为我是女子吗?身为女子,即使贵为公主,却还是比不上一个当乞丐的男子。”
镜面被手指缓慢而大力地抹过,然后翻转,面朝内放回原处。
满城都是噼啪响的鞭炮声。李燕歌躺在长榻上,高举已空的酒杯,然后贴到自己脸上。冰凉,他却觉得很是舒服。
“皇甫大人,你有很多会为你着想的好朋友呢。”李燕歌轻笑,慵懒地翻个身,用一根手指抵着酒杯在榻上轻轻滚动,“呵呵……四十新娘二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17
相对于李燕歌的自得,承玺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焦躁地走来走去。
“他是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长公主出面把皇甫睿钦从宫中接了过去。如果皇甫卿娶的是别的姑娘,承玺可以用对方年轻不会照顾幼儿做借口回绝,可现在对方是年已四十的长公主,承玺完全没有理由反对。
承玺恶向胆边生,唤来吏部尚书户部尚书刑部尚书,大吼道:“去查皇甫卿!看有没有官官相护官商勾结贪赃枉法中饱私囊收受贿赂克扣军饷苛待部属虐待战俘滥杀无辜公报私仇用人唯亲欺男霸女圈占田产招摇撞骗!!只要有一点点问题,就给朕奏上来!”
三人面面相觑,不明白承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领命而去。不久三份奏折就送到了承玺面前。
承玺看了一会,阴笑道:“不愧是皇甫卿,做事真真滴水不漏。”将奏折随手一丢,“都说‘谁人背后无人参’,可三部会审错处没找到,不为人知的善事倒挖出来一大堆。”
李燕歌笑道:“三部会审竟捉不到一点错处,这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如果皇上是真心要降罪,这就是个借题发挥的好借口。除非皇甫大人真是神仙一般的圣人,否则三部尚书便早已是皇甫氏的门生。这搞派系党阀可不得了,该好好彻查一下才是。”
承玺咬牙道:“不错,是要好好查一下。”
“皇上不妨下诏书千金求一罪,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如果这样都找不到象样的罪名,那就无中生有,白可化为黑的,小罪可化为大罪。”李燕歌扬眉媚笑,“不求确有,只求莫须有。”
承玺盯着他,笑容从无到有,从小到大,最后开始大笑。
“那样的话朕不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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