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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冬苦寒
我在离他很远的地方,并不知道杨芜青做了什么。
我每天的日程变得单调,甚至不如见到他之前的光景,因为那时候茫无目的,做的每一件事情,无非是用来打发时间;而现在,尽管时间还是要继续打发,可是目标却变得明确——等他回来。
倚门望归的幽怨,何时竟然也会发生在心里无牵无挂的庆舞飏的身上。却不知远方的他是否如我一样,我希望是这样,但事实是事与愿违。
我并不知道杨芜青正在冷血却平静的谋划着他的事业,而其实这事业,就连侯夷似乎都知道的不甚清楚,杨芜青在一个茶楼里极为秘密的、分别的约见到了花家和厉家的家主。
前提是有厉家的管家李木秋和花家的辅佐华禾心一番认真铺垫叙述和极尽口舌之辞,当然互晓利害,容易让两家在这个时候不再先统一消息再各自做行动。
花家的家主没有很正式的见过杨芜青,因而又重新认识了一番。
花啄春的样子依旧如常,美艳却尖刻,眼神依然是犀利而精明的,尽管周身干练,但却略显慵懒的坐在了梨木椅子上。
花啄春盯了杨芜青一会儿,眼珠只一转,复而道,“方才失礼了,对着公子难以错目。公子真是人中龙凤之姿。”
杨芜青此时倍显贵气,捏住茶盅,眼睛没有正看花啄春,只是低头观察着茶水的颜色,“陈年普洱,好喝法儿,养人——如此,夫人何不啜些?”
花啄春的嘴角稍稍抬了一下,“若只是为了喝茶,公子不必把老身请到这远地来吧?”
杨芜青也没有啰嗦,“那夫人您又何必和在下客套,只白白说什么芝兰玉树之言?”
花啄春自然爽利,“不过寒暄而已,无甚实意。敢问公子,您约老身前来,可是真有密函上的意思?”
杨芜青一挑眉毛,“密函?什么密函——在下怎么不知道?”
花啄春颜色一凛,“公子,您这是什么意思?明人不说暗话,您可不要戏耍老身。”
杨芜青这时候笑出了声音,“何来‘密函’之言?正经的阳谋,光明正大。夫人,莫非,您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花啄春轻轻地推了一下头上的簪子,“公子说笑了,老身断断然没有那个本事像您所说的那样。”
杨芜青的手指扣了一下桌案,“夫人过谦了。您无论如何也要承认,江湖三大家,花家定然是魁首。”
花啄春摆摆手,“多谢公子抬举,花家如何敢当?”
杨芜青缓缓道来,“厉家,外强中干,实则不成气候,厉羽悠难当局面——不是我有意贬损您的女婿们——您的两位千金,着实是一朵鲜花儿插在了牛粪上。那二人,实在是酒囊饭袋了一些。”
花啄春听了倒不生气,因为杨芜青说的不仅是事实,还说出了她的心头话,将女儿许给厉家,实在是为了颜面事,花啄春其实也心不甘情不愿,自家的孩子简直是下嫁,连带自己好像都要受气,十分冤屈,又听闻厉家的两个儿子实在也是不成气候,花啄春这时也附和道,“公子说的一点儿不差,厉家,老身也的确不甚欢喜。”
杨芜青接下来又说,“庆家更是不如厉家。”
花啄春虽然也觉得庆家不怎么样,但并没觉得太坏,“公子何出此言?”
杨芜青道,“庆家的长子——庆衣绯一心入仕,但不过是个‘宫中行走’的闲职,把他栓的死死的,但不可能有任何作为;庆家的女儿——庆迎菲固然有些手腕,但是嫁入皇家,侯门一入深似海,不可能再帮衬什么——而且为了自己在皇家的前程,她的丈夫、甚至包括她自己,都不会想再卷入江湖纷争事,黑了自己。至于,庆家的次子——庆、呃,庆夕飞,更不成气候,一心根本没有放在庆家上,就算把庆家的家业给他,在下觉得他根本不可能守得住。”
奇怪的是尽管杨芜青对庆舞飏一通贬损,但对外人说起他,居然说的是“庆夕飞”这个名字。尽管这话说的这么事不关己,但是为什么心里居然隐隐发慌,甚至是疼痛。
花啄春暗自思忖一番,觉得眼前的年轻人说的其实有理,而况庆家的两个儿子拒绝与她的女儿成婚,更是花啄春一个倍感耻辱的痛楚,但她还是继续追问,“公子说的甚有道理。只是,庆家家主和夫人还在……”
杨芜青有些不屑,“庆墨渐没有长寿的面相儿,他夫人也是体虚,况且为人淡泊也单薄,无力承担什么的。”
花啄春听得有些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