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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类话题的对话若是、并且发生在我身上的时候,绝对不会是这么欢乐祥和的对话氛围,我连想都不用瞎想就知道结果必然是我挨上庆墨渐的一顿臭骂,听一会儿裴浅玉的劝解和叹息,还要附加一句——“你看看你大哥是怎么做的!”
我是再要说出什么“大丈夫何患无妻”之类的有志气的宣言,庆墨渐一定会用茶壶丢死我——“你以为你是状元郎吗?”而如果我要是说自己没有相中的姑娘,其结果必定会换来一句——“难道你以为有人家会挑上你做女婿——你当你自己是和衣绯一样的吗?我要是有个待嫁的闺女,别说你东床坦腹,你就是□,我也不会选你进门的!”
庆墨渐当然有个闺女,不是春天才嫁出去的吗。我怎么可能去娶进门自己的妹妹,而况庆家的门,敢不让我进吗?
不过凡此种种伤心事,我实在没有再说下去的欲望了,多言无益,徒增嗟叹。
好在我喜欢杨芜青,心里住着人。爱与被爱,都很不易。这比结亲娶妻什么的,有意义得多。
但是比起爹娘来,庆衣绯看见我总体而言是比较激动和开心的,而且很是宽慰的语气——真是我亲哥,“夕飞,模样看着长开了,越来越好看了啊。”
这……——天,有这么评价自己弟弟的吗——这样是不打算让他娶媳妇了么,尽管我也不想。
我憋着一口恶气,“还行……就那样吧。”然后便走了出去,而我能做的最实际的孝顺大法除了去拜一拜我爹,就是下厨房了。
厨子们忙得都热火朝天,也没什么我能带的地方,所以我只捏了一盘主桌上的寿桃,用的是糖渍的花瓣做馅子。之后也离开了锅碗瓢盆刀挥舞的厨房,打算去寻找杨芜青的踪迹。
院子里老管家忙着迎来送去客人,我像老鼠一般四处乱窜,庆衣绯后来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加入人群的寒暄客套。我知道,庆迎菲是回不来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感觉我今天感同身受的特别敏感。礼单上写着她送来的东西,还有她夫君三皇子殿下的致意,但是我根本没有心情去看——她人若能回来,才是最大的礼。
我找了一圈杨芜青未果后又进了屋,却发现山重水复之后,得来全不费工夫——杨芜青正在献礼。
我不知道他是用怎样的平静语气来说明这两件我从没见过的礼物是“我们两个人”的心意,我只能看到表面那是一个应当是烧的极为精巧的玉色茶壶,巴掌大,而异于常理的只配了一个茶杯。
杨芜青很流利的解释道,“老爷与夫人一夫一妻,琴瑟和鸣,何须配冗余之物?这是二少爷所言,在下以为很是在理儿。”
我强忍住笑意,心想“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便看到我爹把玩着杨芜青送的小壶,“嗯……极好。是哪家店里制的?”
我娘正在以一种“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的姿态打量着杨芜青,以及那个杯子。
杯子也是玉色的,外面看不出有什么蹊跷,但是我娘却不禁夸着,“这里面还真是好看。”
杨芜青接下来的一句话就吓到了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不才,这两件小物是在下亲手烧制的,二少爷帮了不少忙。”
庆墨渐不可思议的赞叹,“奇才啊,这壶肚里的花饰真是绝妙。”
裴浅玉也点头,“这杯子里的釉色花儿,别说,真是功夫。”
最后两人决定将这份礼物作为常用之物,杨芜青对这种殊荣很是感谢,“在下真是受宠若惊。”
我听得一愣一愣,杨芜青笑得云淡风轻,最后我在云里雾里被捎带着夸了一句,“谦虚了——夕飞能帮你什么忙啊,他呀,不帮倒忙就可以了,没给你添乱就是好事了。”
总算是知道最近一段时间他为什么成天往外面跑了,可是我也不会说漏嘴,也没说要捣乱,竟然瞒着我这么久,还说我也有参与。
宴席上宾主尽欢,庆墨渐小声对着裴浅玉嘟囔一句,“这桌儿的寿桃是夕飞做的吧——好吃是好吃,但是怎么这么甜。看好他,下次不要让他老进厨房了。”
天色还没稍稍暗的时候庆衣绯就策马走了,没能吃顿晚饭。但是听厨子们的意思,晚饭的长寿面擀得很不顺心——面总是拿不成个儿,擀面总是不能连着,老是断。
这烦心的消息弄得我很是不安,但是就我一个人发愁好了,吩咐老管家千万别再告诉其他人。
最后勉强揉揉捏捏煮了面端给了寿星老,今天的事情基本上就结束了。庆墨渐的寿辰办完了,后续之事无非就是算算礼单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