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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只是皇上啊,你难道还是不死心的想找一个像尚槎一样的后宫之主?倘若真的有女子答对了你的全部问题,你可该如何是好?”
“那不可能,”燕祉祾这一点儿信心还算是有,“母后多虑了,既然是要按照尚槎的样子来找,那么世上怎么还会有个独一无二的他出来?母后不必再忧虑这后宫之事了,儿臣自有主张。”
见到燕祉祾坚决至此,况且连连推挡了二十个真的称得上是“才貌双全”的有头有脸的人家的女儿,傅瑾实在也是没什么好说了,所以索性真的就放手不管了,随意燕祉祾如何去安排他的家事了。
燕祉祾了却了选妃这件事情,对外辩称是进宫的女子才色欠佳,难入圣眼,因而全部赐金放还,另许人家。那些女子很像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又不能大肆宣扬如何受了皇帝陛下的折辱欺凌,净用一些状元郎都不一定知道的问题来刁难人,哪里是自己的不是呢。
宫闱之事虽然热闹,可都是刀尖上的热闹,稍不留神还会有人身首异处。倒是比不得慢悠悠的晃荡在炎国西部边陲的行走日子,尚槎的日子过的很清闲也很清苦,第一天晚上住了鸡毛店,第二天早晨竟然舍不得走,决定在这里赖上一天。
尚槎第二天的早饭比不得当时他和燕祉祾一起吃的御膳,只是一碗面茶,面茶的做法其实很简单,无非是将面粉炒熟,放开水调和,略放盐后搅匀作薄粥状,如此便可。配的小菜是盐浸过的灰条菜干子,绝对的粗茶淡饭,不过在尚槎觉得也是有趣,毕竟这样乱七八糟的日子,以后过的还是比较多的,总是得慢慢习惯。
那天中午的时候客店里没有什么客人,店主的老婆碰巧发着烧,昏昏沉沉的没有办法准备菜色,于是干脆对尚槎招呼道,“客人!厨房里有锅碗调料,后院里也有菜蔬,你自己布置一顿中饭可好?”
“没问题,我自己来就好,您且歇息,”尚槎点头称谢,开玩笑似的说道“只是莫怪我用多了盐醋。”
女主人自然不会,就客套了两嗓子之后不再言语,各种的决定大权就落到了尚槎的身上。“君子远庖厨”,所以尚槎其实并不会做菜烧饭,他只记得书里讲过“火肉久者无油,有松柏之味;风鱼久者如火肉,有麂鹿之味。醉蛤如桃花,醉鲟骨如白玉,油鲳如鲟鱼,虾松如龙须,烘兔酥雉如饼饵,可以笼食。腌菜使黄者如蜡,碧者如苔。蒲、藕、笋蕨,鲜花、枸、蒿、蓉、菊之类,无不采入食品,芳旨盈席。”
只是这些,和眼前这个乌黑乌黑的油腻腻的狭小厨房,实在是联系不起来半分,有美人皓腕凝霜雪,可以在焚香的室内巧手制作一杯西瓜膏——“取五月桃花汁、西瓜汁,一瓤一丝,洒尽,以文火煎至七八分,始搅糖细炼。桃膏如大红琥珀,瓜膏可比金丝内糖”,可是尚槎就只能用火石费劲的敲敲打打,最后好不容易烧着了充当柴火的干草塞进灶膛,小心翼翼的把水舀到锅里,只是为了给自己熬一口薄粥。
是的,你没有看错,凄凉至此的尚槎的手,终于伸向了厨房。最后他又去主人家的菜畦里揪了一些枸杞芽,然后用油盐翻炒了一遍,带着几片焦黑的端到了桌上,就着昨夜烙出来的厚饼,和锅里那半夹生的粥汤,别别扭扭的吃了一顿中饭。
这真的是尚槎有生以来,给自己做的第一顿饭,也是吃的印象最为苦痛的一顿。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深刻的感受到了“君子远庖厨”的这句话的重要性,以及万分的怜悯每一个日日担心自己身首分家的御厨。生活如此简单而艰难,能够吹笛舞剑写文填词的手,在这砧板和火灶面前,竟然变得如此无力而渺小,甚至是一无是处。
作者有话要说:
☆、强人
真不知道是说“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比较好还是“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更加贴切,反正都很不着边际。尚槎的感想颇有几分痛彻心扉的懊悔,觉得自己真是百无一用,小村烟火仅仅是听起来清逸优雅,其实他好像根本做不到,哪怕是燕祉祾在他身边。
再次反反复复的咀嚼这样的名字,尚槎的手突然拿不起一双小小的竹筷。明明感觉互相刻意的搁置对方的一切,却没想到只是抓了一把又一把的浮土灰尘,一点一点的埋住了心底最柔软的全部。
男人建功立业的理想其实也不过是轻如鸿毛,尚槎觉得自己真的没什么希望——这样的预想真的不错,充军在边疆,只等炎国兵强马壮的进攻黎国,自己顺带着杀敌马前,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回到京城。只是这种实现的存在前提太多,燕祉祾必须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