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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阔抱头,神志混沌,一筹莫展的样子。
“哎,我真是蠢。”陶舟举手看伤处叹息,“早该想到找只牲口试刀,闹饥荒还失这么多血。”
老地方,城外凉茶铺子。
路边风吹柳动,野花摇摆,一幅春光大好的画面。
“陛下当真还要继续?”陶舟眯眼,小声问道。最近粮食紧缺,每日喝粥,喝的人浑身乏力。加上这春日暖阳,实在烘的脑子昏沉沉。
陶舟懒洋洋的样子,挠的周栎心痒。可今天风和日丽,放在往常是狩猎的好日子,想来不远处,弓箭手正拭目以待。周栎不敢造次,心动而身不动,正经反问道:“依你看,朕该怎么做?”
“眼下吴王兵强马壮,风头正劲;而陛下一路北上,却是疲劳之师。”顿一下,陶舟接着道,“依臣愚见,应当……”
“回应天?”周栎抢下答案。
“不,去四川。”见周栎愕然,陶舟又解释一句,“应天府易攻难守,不是久留之地。”
“这朕知道,不过,为何是去四川?”
“因为那里是梁将军老家。”陶舟答得理所当然,“而且夔州地势险要,乃兵家必争之地。”
太后有青蜡,是因为梁顾,那吴王呢?他为何让吴阔去夔州?
要是袁三宝在就好了。陶舟忽然怀念起那个只有数面之缘,便作生死别的大理寺卿。
“怎么了?”看到陶舟发呆,周栎明显不悦。
“与我同科的状元,还是连中三元的棠子杉,可还在京城?”
“文臣最无节操,朕走后他便投靠皇兄,眼下恐怕也已是七弟的走狗了。”周栎一脸轻蔑,全忘了他心上人也是文举登科。
“说来说去,也是我的罪过。”陶舟徒然悲伤起来,走出去,摘下头上抹额,系到路边的一株桃树上。
艳阳天里,周栎的脸上拢起阴云。
“好,你让吴阔降朕,朕就带你们入川。”不理陶舟发疯,周栎言归正传。帝王如此隐忍,已然憋出内伤。
“可以,只要陛下不杀降兵,善待他们。”闻言陶舟转身,认真与他谈判。
暖日晴烟,桃花放得满枝,红红粉粉引风招展,旁边站的人青衣薄衫,也分外好看,只是那根赤黑抹额却夹在中间,好似招魂幡般格外惹眼。
周栎看的心烦,上前将那带子连枝折下,递还陶舟,“这东西你带着好看,丢在这里可惜了。”
“这抹额是贵妃赠我,不如留给陛下做个念想吧。”
“陶舟!”周栎忍无可忍,发力将手中桃枝一折为二,“朕劝你适可而止。”
“那么,刚才说的条件……”
“依你。”
“还有,落烨也在城中,我要你放了他。”
“也行。”
饿死还是失节,人心不同,答案也不同。
周栎进城后,百姓欢呼,吴阔却很是萎靡。好在周栎谨遵承诺,未杀俘虏,还放了一部分人回家,余下的才真正收编。
几日后,周栎差人准备钱粮马匹,送落烨出城。吩咐完毕,打量一旁坐在太阳底下打盹的陶舟,“故人远行,你不去送一程?”
“陛下真爱说笑,他都不认得我了,还谈什么故交。上一次就不曾送,这一次更没必要。”陶舟打了个哈欠,摇摇晃晃起身,回屋睡觉去了。
这一进去,再无动静。整个下午,门扉紧闭。
周栎不放心,几次推门进去,都看到陶舟倒在床上,呼吸均匀,胸口起伏,睡的很是香甜。凑近了,也没瞧出不妥。
退出去却不甘心,周栎就这样一声不吭,鬼一样立在床头。如果不是微尘在阳光里翻滚,看不出时间流逝。
好在后来有人敲门进来,门一开,屋子豁然开朗。
“那个和尚他不肯走。”来人跪地禀报。
“什么意思?”周栎语含怒意,“他不走还想干嘛?”
“他说皇上欠他的粮食还没。”
“什么?”
“陛下当初承诺,他从吴阔那里化多少粮,就给他多少。”陶舟从床上坐起来,出言提醒。
“真想不到,他还记得这茬。”
周栎带人出去拨粮,陶舟又复躺下,合眼没几分钟,门又被人撞破。
“二弟,二弟!”这次来的是吴阔,一进门便四处找人。
“我在这。”陶舟起身,靠着床架揉揉太阳穴,“又怎么了?”
“皇上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