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1/4 页)
“呵?活着出去又再回来?”老头坐到地上,靠着栏杆问我,我移动身子,肩靠着栏杆面向他说:“不,死了才出去的。”他伸手抓了抓脸上的胡须,忽然笑起来:“小伙你好厉害,老朽将死之前还能结识你这朋友,没遗憾啦!”
我没力气过多说话,只能看着他,老头印堂宽阔,耳垂至肩,很有福气的样子。他眯着眼看我好久,又问:“小伙,你姓甚名谁,怎么进来的?”看他眼中温和善良,想来一人关在这里无聊了好些日子,难得有了牢友可以开开话。
“我姓宋,单名一个听,进来这里,是为通敌卖国。”
“通敌卖国……”他思忖了一下,又亮起眸子说:“你怎么不问问老朽为何在此?”我笑,问他:“前辈又是为何在此?”他颇显得意地盘腿而坐,两指玩弄着自己胡须冲我神秘的一眨眼说:“老朽,是个御医,获罪毒害三皇子,被打入这天牢里来。”
“既然是御医,想必大人您一定知道宫里这诸多故事了。”
“嗯,当然,小伙你有什么想知道的?”
一听这话我立马来了精神,捡起身子走到老头跟前坐下,老头顺手爬上我腕子摸了脉,笑着等我发问。
“前辈可知道相王的事?”
他收了手,两个胳膊抱在一起,一脸自信地说:“嚯,我不止知道,我还知道的清!”见我面露喜色和好奇,他更加得意的给我绘声绘色的讲起来。
“相王这人啊,命苦,年少离家,独自一人漂泊在外,有幸遇到一名善人收养做义子并带到京中来。那孩子聪明伶俐,城府颇深,而且有心结,小小年纪便一心要当大官,七年前丞相之女彩楼抛绣球,正中他头上,皇上大喜,给封了个将军。不过两年,深得皇帝恩宠,赐封了异姓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一手提拔起自己兄弟,手握三分之二的兵权,朝中上下无不敬仰钦羡,实乃人中龙凤。”
老头顿了顿,一脸笑意的转过来问我:“你可从中听得什么?”
我怎能听不出什么。
抛绣球如此高风险的做法,堂堂丞相嫁女会如此随便?想来那丞相之女于当时已是珠胎暗结,男方又不提婚娶,时日长久生怕暴露丞相才会如此作为。宋故也算鸿运当头,戴了这顶绿色的乌纱。至于那孩子的父亲,必是位高权重之人。
这个御医,不是普通人。
“小伙倒是说话啊,把老朽急的。”他拍拍我的肩,我笑着搪塞:“相王爷真是人中龙凤。”他对这答案明显不满,正要再说些什么,听有脚步声传来,冲走廊看去,一人在前,两狱卒在后。
不是父亲。
那人靠近蹲在我身后,轻声唤我:“听?”声音清冷,语气平淡,不杂任何感情。是将军。我转头看他,冲他招呼一笑,他又蹙了眉,看我许久不言语。脖颈不舒服我回过头来,那老头意味深长的冲我笑。
牢门被打开,将军走进来至我身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不由分说的拉过我,剥下我的衣服为我上药。我由着他摆弄,忍住伤口被触及时引来的疼痛。
原来天牢是允许探监的。
背后上过药,他一把揽过我,使我靠躺在他怀里,手指从瓶中取出些药膏抹在我前胸,有些冰凉。我看着他,他没有过多表情,认真做他要做的事。第一次我抽出时间仔细思量这人,为何如此安静,如此中规中矩,为何如此隐忍。见他手腕处有几条淡淡的疤痕,我拉过他的手,问他是怎么回事,他没答我,任我拉着什么都不做。扭头看他,见他脖颈上有几个红痕,我坐起身,撒开他的手。
“有劳,还请问家父……”
“明日到。”
“好。”
我背对他盘腿而坐,沉寂了许久他从背后抱住我,说:“我不想你死。”
“这不是你想或不想的问题。他要我死,打从我生下来他便要我死。”
“不是的。”将军拥紧了我,他衣服上的环佩擦到我的伤口,我悄悄吸了口凉气:“或许,他根本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他那样抱住我很久,我记住了他的体温后他离开,温度从我背上渐渐散去,回归冰凉。
“他喜欢你哦。”
“我是男人。”
“那又何妨,人若是爱上一个人,是不讲究那么多的。”
说的也是,做都和他做过了,还说这些。眼前浮现出那夜他躺在我身下咬着手背的样子,精练的身段,还能听见他的喘息声。忽然很想试试去亲吻他,抚摸他,不知会如何不同于女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