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1/4 页)
“你下江南治水,出事时,康安日日心急如焚,我每一日便可收到他的书信问你平安……”永炎无法再次坐视几乎到手的助手,因永铭的任性而错失。
“八哥!”永铭斜向永炎的眼不禁危险的眯细了,隐隐透出的琥珀色流光像一种刺人的恨意,要扎人心。
永炎连忙住口,深知今日的永铭非曾经做事总是藏头藏尾的小亲王,而是如今站在朝堂上敢为所想据理力争,手段不失雷厉,领工部尚书衔的亲王。
“那你好好想想!”永炎叹气,退身,他自认能力不输永铭,就是不懂为何他不得重用,总是暂挂各种头衔,办完了,又回闲缺挂职。
永铭没有答话,只是冷眼看着永炎离开的身影,目光在转回湖面上时,眼底都是伤,自虐的伤。
福恒今日举家抵达京城……原来八哥这突来的家宴不是什么兄弟叙旧,分明是把他永铭骗来给他铺路搭桥!
永铭倒着酒,望着湖面,想着那句覆水难收,想着程潜那双明明不甘心,却又无怨无悔的模样,以及皇城里皇阿玛递给他的那把匕首——
皇阿玛说:私情是如出鞘的利刃,流言是杀人的刀,你知道皇阿玛再说什么吗?
他只能匍匐在皇阿玛脚下,不敢言语。
“这是康安要回京的折子,永炎说,康安最听你的话,你去安抚他,待两广安定,朕就召他回京。”皇阿玛在“最听你的话”数字上分外强调。
他领旨跪安时,刚退至门处。皇阿玛又道:“回来!”
他再度匍匐在皇阿玛脚下,只听皇阿玛低道:“速去速回,不许耽搁!”……
往事如雾,只会湿了眼,所以他讨厌回忆,只想看着池面,恨八哥对康安不死的野心,厌恶八哥一听闻康安回京,眼中就燃起的炽热,仿佛那是他迈向储君之位的有力台阶。
风在吹,微波荡漾,船舱里的歌姬婉转。
永铭努力地想忘记的总是借着醉意突突上冒,想起了那年撕碎袖中的密笺,散落在水中……
水声哗哗,又好似当年昊烨的那句:“你要他忘了你,不难,难的是,你能放下?”……
深吸一口气,永铭觉得夜里的风最是恼人,尤其是一个人时,它们会拨乱你的发,扰乱你的思绪。
夜色似乎又深了。
永铭看着酌满的酒杯,想起怀中怀揣至今的药有一瓶,半瓶放在了康安那夜的香炉里,剩下的半瓶在他此刻的怀里,纵然知道闻过就好,只是……都忘了,那十余年的纠缠难道连一场梦也不如?
真是相见不如怀念。
永铭不懂康安,难道呆在两广当他的一方霸主不好,非要来京城这个是非之地搅和?他永铭已经习惯不去想他了,还回来干什么?
想到这,永铭又觉得自己可笑,当初下药时,就决定绝不拖泥带水,今日难道还要怀揣幻想,然后把彼此往黄泉路上送?康安的家眷怎么办?委曲求全的程潜又怎么办?
太自私……
“你是不是对福恒那小子做了什么亏心事,怕他回京收拾你?”看似微醉的六哥永律微微摇晃地从那边过来,挨着永铭笑语。
“不过你小子够狠的,那么好,明知道他盼着回京,你愣是把他留在那里,还说服皇阿玛把他的老婆孩子都送过去了,是不是打算让他一辈子留在两广到告老回乡?”
“难道京城就比两广好?那里四季如春,你去了也不想回来!”永铭把弄着手中的杯子,暗把怀中的那瓶药又按在了怀里。
“怀里藏了什么?”永律眼尖,对那些小小的瓶瓶罐罐最是放心上。
“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六哥喜欢送六哥也成。”永铭依旧拿着杯子看着湖面,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那给我!”永律伸出手,先前都是永铭和康安那小子从他那里倒腾东西,近些年福恒走了,他那里冷清了不少,弄不好是永铭有了更好的,不告诉他。
“别打开,里面可不是好玩的!”永铭故作不甚在意地把怀中的小瓷瓶递给永律,心里掂量如何让永律把瓶子还给他。
“什么用?”永律闻了闻,有些香味,又说不出什么味道,只是有些恍恍惚惚的,不觉心中微微吃惊。
“岭西那边女人用在男人身上的,据说叫做摄魂香。”永铭状似不经意地要拿回瓶子,“六哥拿来只会惹祸。”
“怎么弄到的?”永律不放手笑,他才不信永铭还需要弄这些东西,哄人家姑娘。
“用康安换的!那女的一看康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