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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命呜呼了。
秋似水见这女子刚烈,不禁骇然,下意识地看了眼熙元,却见他身若磐石,面不改色,丝毫不 为所动,君王的冷酷一览无遗。
“大胆!”熙元一声怒喝,震惊四座,“竟敢在朕面前胡言乱语!来人啊,掌嘴!”
宋琏喏了声,当即左右开弓,虽怜惜她是妇人,可也不敢违背圣令,下手极狠。
张夫人被打得口角流血,惊恐望着熙元。熙元挥手示意他停下。
“朕已经秘密派人重新验过尸了。”他说着,看了看秋似水,回想那夜与他去掀棺材,又令他 胃中一阵翻腾,“张太尉根本不是直接被毒死的,而是吃了中毒而死的食物。诚若如你所言, 是被歹人所害,为何他们不直接给张太尉喂毒,而要这么麻烦?”
“请皇上明鉴!定是歹人为了推卸责任,故意做足文章,扰乱视听!”
“还敢狡辩?那朕问你,你家后院假山石后埋的是什么?朕已查问过你家下人,那可是你的小 儿子亲自嘱咐他们埋的!”
张夫人脸色一白,双唇微微颤动,一句话也说不出。
“你知道欺君之罪该如何处置吗?”熙元的语调又突然转为平和:“你还是老老实实把你知道 的都说出来吧。若是情有可原,朕还是会从宽处理,放你一条生路。”
张夫人咬着唇,身子微颤。
宋琏道:“张夫人,皇上心慈仁厚,你不必有所顾虑。”
“皇上英明,明察秋毫。”张夫人知道无法隐瞒,跪着道,“家夫……家夫的确不是被恶人所 害……”
所有的人都静静听她讲。
“家夫惹了案子,眼看一家人都要受牵连,性命危在旦夕。于是两个儿子便想找杀手先害死他 们的父亲,这样一来,说不定死无对证,能和案子撇清关系,仍然继承家业,保全一家。可没 想到那杀手答应了,拿了钱后,非但没有立刻动手,反而一而再,再而三地找家中其他人下手 。一拖再拖,弄得家中鸡飞狗跳,不得安宁。眼看天亦府的风声愈紧,于是两孩子商量着,既 然家中其他人是被毒死的,只要也是用毒的,就不会引起怀疑。所以就留了条毒死的狗,煮了 汤,在一天晚上,给家夫喝,毒死了他。”
“他们找的杀手是谁?”
她犹豫了一下道:“是影子邪。”
熙元和秋似水微微点头。
“弑父的罪名可不小啊!”熙元冷冷道。
“皇上,请不要怪罪他们!这些都是我指使的!”张夫人惊道,“何况他们也已经遭了报应。 ”她说着便老泪纵横,“想必是那群杀手嫌我那两个儿子扰乱了他们的计划,所以愤然杀了他 们。他们都已经走了,现在只留我一个妇道人家,求皇上不要再怪罪他们!”她越说越哽咽, “这些都是我指使他们的,皇上要罚就罚我吧。”
张夫人无声地哭泣着。堂中鸦雀无声。
熙元与秋似水交换了一下眼色,端起茶,小口抿着。
“张夫人,你先别把这些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秋似水轻轻叹道,“没想到你还真是冥顽不灵 ,不肯说实话。”
“这位大人!此话怎讲?”张夫人表情一僵。
“不错,张太尉的确是这么死的!”一股冷气笼罩在秋似水周身,声音亦如冰霜:“可张家两 位少爷是不是被影子邪杀死的,恐怕你是最清楚的吧?”
张夫人身子猛得一抖:“除了他们,还会有谁?”
“张二少爷其实是被张大少爷杀死的。因为张太尉一死,就涉及到谁来继承的事了。张大少爷 虽然是长子,可在家里并不得势,于是他就想干脆杀了弟弟,而且雇佣杀手谋害张太尉的整件 事情,都是张二少爷主持的。先假借影子邪之名杀了他,以后若露出任何马脚都可以把一切责 任往他身上推。”
秋似水边说,边观察张夫人神色。她默默地听他讲,没有了刚才的悲哀和痛苦,反而平静异常 。
“而杀死张大少爷的恐怕也不是影子邪……”秋似水继续道,“……而是你吧,张夫人?”
张夫人面上一片惨白:“大人真笑话!我为什么要杀死我自己的儿子?”
“因为张大少爷根本不是你的儿子!”他厉声道。
一句话闭,顿时大堂上下无人言语。
久久地,张夫人由惊惶转为凄然,冷冷笑道:“原来你们都知道了?”
“其实天亦府的人早就调查出了这件事,我也是在翻阅宗卷的时候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