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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榛,桓大哥回来,落雁就寂寞了。”方舒不怀好意笑道。
子榛闻言跳过来捂住他的嘴,低声道:“要是取笑我能让你那张苦瓜脸露点晴,那到屋子里随你说,别在这冻着。”
方舒生来畏寒,被子榛连拉带拽拖进屋子。
小院,小雪。
“又下雪了。”
小梅在下雪天关门谢客,这是他的规矩。他记得,小凡说过,他们俩都出生在有雪的天气里,一个在清晨,一个在月夜,与雪结缘。
子榛对方舒说,我哥知道我和落雁。
方舒诧异地问,他没教训你么,你好像很开心。
子榛说,哥没有责怪的意思,叫我别让父亲操心。
方舒说,桓大哥这是欲擒故纵,不过能这样,他也是个好哥哥了。
子榛说,我知道,哥是为我好,可我和落雁没什么,只是相互依赖。
方舒说,我真羡慕。
子榛问,羡慕什么。
方舒笑说道,都有,你哥哥,你和落雁,落雁对你,还有……
方舒神色黯淡下来,子榛没有再问下去。
“方舒,你今天可以去找小梅。”落雁说,手里拿着一只精致的紫玉弧形钗。
方舒替子榛送发钗给落雁,一屁股赖在这里愁眉不展,“我想见他,从回来后就一直想见。”
“今日不同,踏雪寻梅,你去试试。”落雁笑着夺过方舒手里的彩轴杯子,“就算见不到也比在这里瞎打转来得好,家里那边你和子榛串通一下,就说你留在凤竹巷过夜不就得了。”
方舒张大嘴巴看着得意洋洋的落雁,笑着说道:“落雁,没想到你会把这些心思用到我们身上,小心我告诉子榛。”
落雁闻言捂着嘴偷笑,转动水灵灵的迷人眼,道:“如果你败兴而归没地方可去,我留你一夜。”
方舒咽了下口水,瞪眼道:“我真不信这话是你说的。”
落雁看他那样子,乐不可支,拍着胸口笑道:“我托信给子榛,今天我不见客,夜里烧酒等你们。”
“好呀,落雁”,方舒起身理了理衣服准备出门,对他笑道,“这样不管我回不回得来,子榛都可以来这里,你更希望我别回来吧?”
落雁脸颊有些发烫,随而笑道:“只要你别死在那儿。”
方舒别有意味地瞪了他一眼,大步出了门。
落雁笑着说道:“希望你满载而归,方舒,你怎么可以不清楚小梅的规矩。”
方舒心道,苍天你作作美,多下几天雪吧!洛
3、三 。。。
阳这几年很少下雪,上一场大雪是三年前的事了。
骏马在大道上飞驰,马上人心急如焚,心似离弦之箭。皑皑风雪打在脸上,脸已经有些僵硬,心里还在期盼雪下得再大一点吧!
马蹄儿怎生得轻!大雪纷飞,天昏地暗,行至山中,方舒的斗篷上积满落雪,群山不见人,积雪断绝去路,马儿艰难地喘着粗气,方舒下马,靴子没入大雪里,蹒跚地行了一段路,两只脚不知何时已成圆滚滚的大冰球。
漫山银衣素裹,针叶林枝被压弯了头,方舒哈哈气,搓搓脸,前面有座小桥,过了桥再行几里山路就到了。方舒笑着,他不会武功,更别说轻功。
远处起起伏伏的山峦分不清彼此。方舒抬起头,心跳莫名跳得厉害,马儿在身后打几声鼻响,踩雪跟上,转了个弯,眼前豁然开朗。几树梅花屹立小桥头,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暗香袭来,雪裹梅枝,枝下白梅探出头迎着他走近。
方舒笑了,他看到小院,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雪花在脚下咯吱咯吱像天籁,方舒栽了几个跟头,吃了几口雪,那冰雪的味道甜丝丝的,方舒傻傻地笑着。
过那方山石,就能看到了。扶着覆雪的大石,方舒喘了几口粗气,正要迈步,突见门口站了一个人。
那人孔雀蓝外衫,正对着门,黑发及腰,高高束起的髻,一根蓝色发带随意扎着。
江枫回头,看到样子有些狼狈的方舒,方舒的斗篷遮住半边脸,只露出个白纷纷的下巴,和吐气的紫唇。
“原来今日不止我一个会被被拒之门外”,江枫道,“在下江枫,阁下如何称谓?”
方舒拿下斗篷,雪花唰唰唰齐齐落下,方舒看着他冰冷的眼神,说道:“方舒。”
方舒还没有到加冠说完年纪,这时看不到被扎在脑后的宝蓝色发带,几缕碎发落到前额,澄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