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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哄笑声中,穿街过市,往“陶一彩”去了。
☆、第四十章
陶献玉将小柯子一路追打,却因身量矮,始终落後那麽点距离,不能畅快厮打。喷著粗气冲进“陶一彩”後堂,终於逮著了正问陶白媳妇儿讨要茶水吃的小柯子。二话不说,上前就踢,嘴里嚷著“叫你再躲!叫你再躲!你乖乖让我打几下,好消气儿,否则日後还是落你头上!”小柯子一想也是这麽个理儿,护著脑袋贴著墙根任陶献玉擂拳。小少爷扯他耳朵揪他面颊,踢他腿胫踹他屁股,从上到下抡胳膊蹬腿,跟个痉挛的鹌鹑一般尽兴撒野,口中还“嗨嗨嗨嗨”地喊著号子。此举将陶白媳妇儿并路过的两个小丫鬟骇了一跳。小丫鬟只管伸脖掩嘴,吃惊又想笑地站在门首张望;陶白媳妇儿反应过来後就有劝解的意思,“小少爷,这是做什麽呢?小柯子又惹到你了?”陶献玉只想趁机放泼胡闹,应道“我不高兴!这死小子害我多走路,我要拿他出气哩!”又屈起手指弹了小柯子数下,才抱著木偶瘫坐在一边。小柯子抖动手脚,狼狈不堪,待发现自家身子除了疼痛,也没什麽太大不适之後,舒了一口气。陶白媳妇儿见了,愠道:“小少爷,你都这麽大了,也忒不懂事!”带小柯子到另一屋休整抚慰。
陶献玉被斥责了一句,老大不悦,鼻孔里就朝陶白媳妇儿的方向喷气示威,矮著眉头冲二人离去的背影翻白眼。方才陶白媳妇儿给小柯子倒的茶水,正在手边,小少爷饥渴交织,顾不得他人是否喝过,捧起茶盅咕嘟咕嘟吸了个底朝天。此时陶寿从後院过来,叮当著锁钥欲开柜取东西。陶献玉见了他,本应敬他年纪呼一声“陶阿伯”,却因著方才余留的闷气,大咧咧冲陶寿嚷道:“小老头儿!你知道广延楼的手抓鸡送来没?”陶寿先是一愣,随即愠气上脸。他在陶家呆了大半辈子,陶府里上至陶秀珠,下至小仆役,都尊他敬他,礼遇有加;从身量上看,他腰背微驼,骨肉单薄,确是个“小老头儿”的模样,可毕竟没人真的这麽失礼地叫出来。今儿小少爷这一声,可谓古今第一遭。
陶寿径直办自己的事儿,一字一板道:“这恐怕得问问庖厨的人,我不管这事儿!”然後用一双锐利老眼严肃地看了陶献玉一眼,夹著东西出去了。
因著那一眼,小少爷又将恨意从陶白媳妇儿那里转移到陶寿身上。“哼!”他撅了撅嘴,从兜里摸出一块从甘荃那里顺来的香糕,吧唧吧唧地,一边啃一边绕到庖厨那边去找他的手抓鸡。总算还有点让他舒心的事儿──负责做饭的单大娘顶喜欢东家这个一到冬天就变得肉乎乎圆滚滚的小少爷,见他来讨食,便乐呵呵将屉子里的手抓鸡端出来,道:“来,小少爷,慢慢吃,为你买的,放开肚皮吃!”其实就算他不说这一句,陶献玉也是敞开了胃府,能塞下一只鸡,绝不留半个鸡爪子下来的。小少爷抱著一整只香喷喷的母鸡,忘掉了方才不讨喜的一幕幕,口也松了,嘴也甜了,“单大娘,你吃香糕不?”说罢掏出块香糕,借花献佛地递到单大娘嘴边。
单大娘笑得眼角都起了深深的纹路,她张口吃了,觉得对这小少爷的喜爱又上了一层楼,“少爷,你别顾著我了。快快吃鸡啊!”哪里又需要她来提醒呢?陶献玉手里的香糕还没送出去,另一只手里就已经多了根带拐的鸡翅膀。在单大娘乐滋滋的笑声鼓励下,他就这麽趴在庖厨里的板桌上,嗯嗯唔唔地吃起来。鸡翅膀皮厚油多,经老卤一渍,每一丝儿肉都渗著鲜美。陶献玉跪在凳上,吃得摇头摆尾。
直到两个翅膀并一根鸡腿下肚,小少爷才觉得往日的神气又回来了。用帕子抹抹嘴,一根根胖手指揩过去,小少爷嗳出个不大不小的饱嗝。“陶一彩”午膳时间还没到,他决定在铺子里四处溜达溜达,顺便将剩下的那根鸡腿解决掉。
将小阿秦夹在腋下,陶小少爷抓著鸡腿,向单大娘道了小别。出了庖厨,就是後院的四折长廊,沿著长廊慢慢走,是货库,接下来就是偏厅。偏厅通常是用来见客叙话的,有桌有椅有床榻有书架,比人来人往的前堂和勾摄公事的後堂都要舒服。陶献玉就想在这里吃掉鸡腿,顶好再小寐一觉。他见偏厅的!门关著,手便伸过去欲推,还没碰上就听见里头陶秀珠的声音,“献玉被惯坏了,还望你多担待,回头我去训他!”
然後就是陶寿那干瘪老头儿的话声,“我是不打紧,就是小少爷这麽大了,还这麽著三不著四的,读书不勤,家事不管,将来怎麽自立门户呢?”
陶秀珠就在腹内讪笑,那傻弟弟还自立门户呢,少给我招些大祸小祸来就不错了。
下面还是陶寿不无忧虑的声音,“难道小姐你将来跟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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