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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热的呼吸喷在他耳边,文谨的脸从刚才被云少康轻薄的地方起,野火燎原一样烧起来。他从来沉定的心跳,忽然乱了几拍。
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
文谨睡意朦胧,恍惚觉得脖子勒得有点难受。
昨天他照顾云少康一夜,到黎明时分,实在困得不行,才趴在云少康床边将就睡了。
可他现在醒来,正端端正正躺在床上,勒着他脖子的,是云少康的胳膊。
云少康的脸近在咫尺。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抿着,面部的轮廓深刻,没有了那副贱兮兮的笑容,整个人硬朗而英挺。
他转头看了没几眼,云少康作为被看的人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目光,竟也睁开了眼。
云少康的眼乌黑深邃,晨阳映在他眼里,如同是洒金的浓墨。若是凑近去闻,不知会不会还能够闻到沁人心脾的墨香?
云少康的手如同钩子,从文谨的脖子上无声无息移到了肩上,一把将人钩了过来。
他的上唇削薄稍显轻浮浪荡,下唇却是丰润饱满情深似海。
文谨忽然不自觉地想到,那天在茂杨村,屋外狂风骤雨,屋内两人唇齿缠绵。
他的脑子里轰然作响,慌忙推开了几乎与他鼻尖相对的云少康,翻身坐了起来。
“……已经中午了,洗漱好便去吃饭吧。”文谨的呼吸有点乱,拼命想找话来打破这暧昧的气氛。
“好啊,估计柳兄也不会比我们早起多久,刚好大家一起吃。”云少康手搭到文谨肩上,手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蹭过他发烧的脸,笑道:“多谢恩公昨夜照顾,小人无以报答,只有……”
文谨紧张他会再说出什么放肆的话来,顺口截道:
“……继续当牛做马。”
“哈哈,好啊,任君差遣,绝无怨言!”
云少康笑得爽朗而大方,文谨的手心却又出汗了,最近说的多错的更多,不如不说。
而且,出口的话,还大有越来越跟这无赖相似的势头。
实在大大不妙。
文谨握了握拳,吃完饭,一定要好好念念经去去邪,扶正道心,方是正途。
☆、第二十二章
不出所料,隔壁的柳焉由也是才起没多久。文谨收拾得整整齐齐地敲门,开门的柳焉由衣冠不整,睡眼朦胧,像是还在梦游一样。他盯着文谨的脸看了半晌,才缓缓辨认出对方来:
“文公子,什么事啊……”
“想请柳公子一同下楼去用饭……已经中午了。”
“好,我一会就来……”柳焉由懒懒地应了一声,又关上了房门。
云少康与文谨在楼前的大堂里等了许久,等得云少康的肚子都咕咕叫唤起来了,柳焉由还是没到。
“你说他不会又回去睡下了吧?”云少康揉着饿得难受的肚子。
“……”文谨这时也不敢妄下定论,只含义模糊地摇了摇头。
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柳焉由终于打扮得衣冠楚楚,体态风|流地落了座,恢复了贵公子的派头。
云少康再等不及,手势一打就招呼小二上菜。
“文公子打算何时上停云山?”吃得差不多了,柳焉由用帕子抹抹嘴道。
“明日一早。”他听店里掌柜的说,停云山山路崎岖不好走,而且晚上说不好还有猛兽出没,还是早去早回为妙。
“好。”
“这几日辛苦柳兄劳顿,明日就由小弟陪同恩公上山便好,柳兄就留在客栈,刚好也可稍作调整。”云少康语气很肯定,根本没有询问柳焉由意愿的意思。
“在下曾在书上看到过,据说停云山卓刀泉深处盛产异种鳊鱼,头缀红斑,鱼形虽不大,肉质却极为鲜美。要是辅以好的烹饪手法,汤鲜香醇厚,肉入口即化,堪称是人间难寻的美味……”他扯了一堆关于鱼的话,终于引出了正题:“此鱼盛产时节正是五月初,在下在此时来停云山,也是为了能有幸得尝美味。”
“此等机缘难得,在下不才,好口腹之欲,实在不愿错过。”
“你……你跟我们来,就是为了去停云山吃鱼?”云少康简直有点不能相信,是该说柳焉由闲的发慌,还是说他找理由的功夫太差呢。为了跟着他们上山,竟想出个如此荒诞的理由来,还一副冠冕堂皇的模样。
“人生苦短,总该在有限的年岁里赏多方美景,品各地美食,不是吗?而且,据说停云山的美景也是楚地一绝,湖色山光,令人流连忘返。”